肖青云的办公室内,父子两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父亲,如果这个叫叶铮的人真的这么有用,我们为什么不雇佣他。”肖复兴问。
“他不会被收买。”肖青云说。
“任何人都有价码。”肖复兴自信的说。
“年轻时,我在北方的农村插队,天气苦寒,物资匮乏,受过很多苦。”肖青云感叹一声,竟然开始讲自己当年的往事:“有一天,我从十几公里外的镇子,携带购买的生活用品回村,刚走了一半路程,天色就黑了……当时是冬天,四周静谧的可怕,一片萧索,月色惨白,冷的像山岗上冻死者的脸……翻过一座山坡时,我在前面,发现了两盏幽幽的鬼火……”
肖青云神情迷离,仿佛沉醉在当年的往事之中。肖复兴一脸迷惑的看着父亲。
“一只狼。”肖青云说:“它坐在我前面,灰白色的毛皮,一只耳朵缺了一块,咧着嘴……它在对我笑……”
听到父亲的语气,肖复兴的背后冒起一阵寒气。
“它有表情!我肯定,它还有智慧和思维……”肖青云神色凝重,仿佛着魔一般呓语:“当时,看着它的眼睛,我意乱神迷……没有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这个动物比我们都要古老……我没有开口,用精神和它交流,我告诉它:我的背后,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有返回城市的希望,还有凡人所拥有的一切愿望……我恳求它放过我……”
“后来呢?”肖复兴轻轻问道。
“等我回过神后,它走了。”肖青云淡淡的说。
“它可能本来就害怕人类。”肖复兴笑笑,他的手掌已经满是冷汗。
“可是,我刚才又看到了那个眼神!”肖青云忽然嘶哑的叫了一声,瞳孔放大,猛的站了起来:“叶铮!”
“父亲,您太敏感了!”肖复兴慌忙扶住父亲:“我见过他了,他只是个有点偏执的凡人。”
“他是狼。”肖青云幽幽的叹口气,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我害怕他。”
肖复兴的眼神很复杂。
这天晚上,叶铮坐在“掩体”酒吧内,闷闷不乐的喝酒。这间酒吧,是南莞市一间不抬起眼的酒吧,叶铮选择这里,是因为对“掩体”这个名字感觉比较亲切。现在,他不愿再去高档酒吧和会所了,那里的每一个人,都亲热的称呼他“叶哥”,大献殷勤。
叶铮只想安静一会,好好想一下目前的问题。
“黑啤。”叶铮对调酒师说。
调酒师身形瘦削,穿着精致的西装,发型一丝不苟。他对叶铮说:“先生,我们这里有鸡尾酒,不想试试吗?”
“黑啤。”叶铮重复了一遍。
酒吧的生意很一般。叶铮内心里琢磨肖青云、肖复兴的举止和言语,他隐隐
觉得,暴风雨还没有过去,自己的头顶还被浓厚的乌云笼罩着。
这时,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们还不满二十岁,但是外型却非常扎眼:非主流的发型、夸张的耳环和唇钉、前臂上乱七八糟的纹身、哨的衬衫。一看就知道,这是几个不入流的混混。
“华哥,今天咱弟兄几个真的威风,你看那一帮学生,连个屁都没敢放!”其中一个拿着啤酒,说话痞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