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吃一点东西,怎不见他问她饿不饿……眼下闻着味,吃不着,气死人。
沈苏容捧着蒸栗子,缓缓声道:“正是如此,我才更要做郑王谋士。”
扶苏哑然,听他道:“正是郑王这般好大喜功,行事张狂的人,才好驾驭,若这南秦的天下要塌,绝非塌在郑王手中,南秦人真正该忌惮的人……”他声音微微一停,眯了眯眸,眸中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慧极世故,和一丝透骨的寒冷,“是江州,梁王。”
扶苏满怀讶异看他,听他说起梁王,心下不由的微微一紧,疑道:“莫非,你在郑王手下做事,并非是要助郑王得权?”
他抬头看她,顷刻已掩去那丝慎人的寒意,眸色温和,“梁王此人,日后才是南秦一患,且他实力与日俱增,能与之匹敌的,除去冀王,勉强还有一个阆中侯。冀王位之较远,我尚且难以触及,阆中侯相隔便更远,若要牵制梁王,唯有先将郑王扶大……”
他说着,又缓缓低下眼睫,眸中神色黯淡未明,“即便如此,梁王也还是有极大胜算……无论军事才德,亦或政权之道,梁王都非同小可,若非当初皇室有意将梁王压制在江州,他兴许,早已是这南秦的主人。”
扶苏心头一跳,愣愣看着他,竟不知他有着这般打算,他在梁王手下死里逃生,也难怪他会忌惮梁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