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淮没有想到的是时隔多年之后,他与秦安歌的分裂并不是忠奸的分叉路,而是一个君与臣的分叉路。
随着秦安歌的开门,寒风灌进了秦相府,那刺骨的寒冷惊起了一片寒鸦,整个秦相府都被一股冰一样的冷罩着,夜沉沉的天空看不到一点星光。
与之相反的莫相府此时正是气氛祥和,莫鱼正在为自己的妻子卸下钗饰:“今天你为什么要进宫?平成?”
青莲郡主笑了:“还能为什么,只不过是为了给端妃贺喜而已,这人的年岁比我还大上一些竟然又怀上了,可见是一个有福的。”
莫鱼笑着凑上去:“夫人的意思是要再为轩儿添一个弟弟妹妹?”
“别了别了,我可不受那个罪。”青莲郡主笑着推开了莫鱼的脸,“今日太后召见我,说我如何看待高浦郡主。本以为太后想要将那个丫头留给未来皇帝的呢,不过指给我们的儿子也是一种选择。”
听到秦安歌的名字,莫鱼的脸色有一些不对了:“秦淮的女儿,这个还是莫要沾惹了,这个人的父亲就不是什么……”
“这可不能这样说,她的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青莲郡主说,“我看我们的儿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虽说家世弱一些,不过如果轩儿喜欢也不是不错的。”
“轩儿的身体?”莫鱼想到了自家儿子那破败身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就算是一个心性好的也不要糟蹋姑娘了。”
“临渊,轩儿是我唯一的孩子。”青莲郡主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他……”
“就算如此也不该这般,秦淮是一个小人,我们难道也要做一个小人不成?”莫鱼不由得摇了摇头,“何况轩儿未必会肯。”
“临渊,我就一个孩子。”青莲郡主凝着眼泪看着莫鱼,“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康王府就我这么一条血脉了,你总要给我一点希望。”
“平成,你要尊重轩儿的意思。”莫鱼叹了一口气,“何况我与秦淮有夙怨,何必如此呢?”
“那又如何?”青莲郡主急声道。
“我不屑与奸佞为亲。”莫鱼坚持道,“你不要以轩儿威胁我。秦淮是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不仁的人,与他为亲只会祸及自身,我不能拿莫家来换儿子的一个心愿。何况这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莫鱼说到这儿不由得想到当年和秦淮相交的情形,天地君亲师,可是秦淮并没有丝毫尊重,那个男人一直都是想要谋算胜天的存在,岂会愿意屈服。和这种人为亲家,莫家危及。
“莫鱼,有时候我真羡慕皇帝哥哥,他如果有命令你会不顾一切地完成,而我提出的要求你从来都没有实现过。”韩平成不由得失望了。
“我是臣子,这是臣子的本分,如果陛下真的下旨将秦安歌嫁给轩儿,我自当领命。”莫鱼叹了一口气说。
“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韩平成苦笑一声,她的脑中想到了莫宇轩那满房的画,她是一个无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