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瞪大了眼睛,可是秦安歌已经出现了困倦的模样,余容知道那个女人又要睡着了,她想要叫她别走,但是秦安歌的眼珠子已经变回来了。秦安歌看着泪流满面的余容忍不住心疼:“余容,你再等等好不好,我发誓,你会看到成果的。”
余容看着已经回来的秦安歌便知道现在与她说话的是一个更加稚嫩的灵魂,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好啊,我就看看,看看你会给我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好,你等着!”秦安歌保证道。
秦安歌出了余容的门,一阵风吹过,秦安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寒风刺骨,她看着将沉的夕阳感到了一阵落寞。她不知道为什么余容会哭,但是她怎么样都要做到对余容的承诺以及对圣通皇后的承诺。
秦安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起风了,她该趁着风起时动手了,马上就是窥星楼的动土之时不是么?
秦安歌回到了宫中,此时折兰还在绣着花,见秦安歌回来连忙拉她坐下给她倒了一碗热茶:“有没有冷着?”
秦安歌摇了摇头,她问了折兰一个问题:“余容她经常哭么?”
折兰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夫人掉眼泪过。”
“是么?”秦安歌喝了一口茶,有一些僵硬的身子终于软和了一些,“今天她掉眼泪了。”
折兰没有想到秦安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什么?”
“她说太慢了,根本看不到希望。”秦安歌叹息了一声,“我何尝不希望能快点见效呢?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大宛,它就算是再风雨飘摇,独木难支,可是终究还是有木头的。莫家,樊家不倒,这军队就乱不了。”
折兰不明白地看了一眼秦安歌,秦安歌拿起了一副已经修好了的绣图,这是她绣的九龙江山图,上面绣着各军的驻扎情况以及布防范围,如今的军队被樊家和莫家分别掌管,朝政上除了秦家引领的清流一脉之外便是世家的两头,皇帝虽然有着对全局的把控权可是还是只能实行平衡之术。
秦安歌辅佐韩子涵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苗疆蛊术太过霸道能够命令诸将,恐怕真不是五皇子的对手。军队不稳,大厦将倾,可是现在的军队,虽然内部腐朽严重,可是还没有到断层的地步,他们不乱,天下就乱不了。
秦安歌看着那江山图叹了一口气,树要一点一点地砍,可是莫家这一条路是怎么都行不通的。莫宇轩这个家伙神鬼莫测,他比自己更加神秘不说,而且与余容关系匪浅,自己是何打算他心知肚明,他岂会不保护自己的家人。
樊家,那是太后的母族,掌管军队已三代,位高权重,根深蒂固,想要撬动这一块板子,那是比登天还难。秦安歌捏紧了手中的江山图,不由得想起了樊家的下属四族,赵家,李家,刘家,张家。
这砍树就要一点一点地动手了,秦安歌将赵李刘张四家的关系在自己的脑中过了一遍。她的脑中浮现了两个合适的人选。秦安歌说:“我听说刘家的嫡次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