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看着莫宇轩那一张俊美的脸，笑了，这一张脸真的很美，足以吸引太多的女子为他癫狂。何况又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家境又是那般的世家。怎么看都是一个难得的好夫婿，秦安歌知道有很多皇族贵女都将眼前这个男人视作夫婿的最佳人选，若不是莫宇轩的身子过于孱弱，这个男人早就有孩子了。

秦安歌是一向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何况太后和皇后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她们才不会真的体贴自己，将这样一个男人交给自己。秦安歌细细一想便明白这一条毒计了，太后真的是好本事。

秦安歌笑着说：“阁下天之骄子，乃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是开平配不上！”

莫宇轩听到这句话笑出声来：“是我配不上你，开平县主，我是一个活不过而立之年的废人，也就那么几年的功夫了。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点头同意了，那么你将要面对的是守寡的人生，莫家规矩大，断然不会允许媳妇再嫁，再加上上上下下的富贵眼，我那些弟弟们的媳妇又肯定是出生世家贵族的，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秦安歌没有想到莫宇轩竟然会这样说，她当时就笑出声来了：“阁下为什么要说这些，难不成阁下已经考虑到婚后了不成？”

莫宇轩苦笑了一声，哪里是考虑到了婚后啊，他甚至连日后孩子的名字，甚至是该娶哪家小姐做儿媳妇，哪家儿郎做夫婿都想好了。可是他还是不配的，他只能在自己的美梦中偷偷想着，这是他唯一的娱乐了。

莫宇轩摇了摇头：“我这是不辜负女孩子罢了，你们的青春是那么的美好，绝对不能断在我这个废物身上。开平，你既然说你不要凤冠，那就找一个对你好的，日子过得快活一些。”

秦安歌听着莫宇轩这些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莫公子不过虚长开平几岁，怎么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像极了一个花甲老人了。”

莫宇轩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错，他可不就是一个苍老的灵魂么？莫宇轩这样想着便说：“县主这话说得真是有意思了。”莫宇轩说完便笑着在那已经毁了的凤凰眼上一点，虽然已经毁了画了，可是他还是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化成那一双眸子。

莫宇轩回想了一下秦安歌最初时的那一双红棕色的眸子，心灵手动，只见一点墨下，凤眸成了。莫宇轩看着那一双眸子，无悲无喜，俯瞰苍生，那是凤凰的眼珠子。当年她就是这样披着凤袍看着跪拜的众生，看着那布满疮痍的大地。

莫宇轩笑了，可是眼泪却下来了：“成了，竟然成了！”莫宇轩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画不出来了，因为他再怎么回想，记忆都是会褪色的，他记得她的模样，却忘记了她的眼神，现在终于成了。

秦安歌不解地看着激动异常的莫宇轩，她不明白为什么莫宇轩会这样失态，这不过是一副毁了的画而已。可是看着莫宇轩的癫狂的神色，她也只能归咎到一点，那便是天才与疯子不过是一线之隔的距离，不疯魔不成活，或许便是这个道理。

秦安歌错误的想法让她日后回想到这一幕只能怨恨自己的傻以及莫宇轩的痴，她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出来莫宇轩苦苦追寻的凤凰便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