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恬似乎想到了什么?
“几率有多大?”
“听说不到三成。”
两人同时的沉默了,并着肩,往前走,阳光已见热气,而他们的心里却有些发凉,为那小小的生命——
哈延福觉得这世上所有的巧合的事都让她一个人赶上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宋关恬和原逸宗居然是同一天离开,所幸两人的时间不一样,她勉强还可以把时间错开。
先离开的是原逸宗,她一大早从学校出发去机场,在车上给宋关恬发了条信息,“宋神,要等我,你十点前肯定赶到。”
宋关恬很快就回复:你要是晚了,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吧。
盯着信息,哈延福一哆嗦,那只驴不会就是她吧?
其实两个人是同一个机场登机,只不过不在同一个航站,原逸宗在t1,而宋关恬要在t3登机,两个航站楼之间的距离也不近,她还要给自己留出路程的时间,送个机而已,她却感觉自己忙成了陀螺。
刚进候机厅,就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是天使隆落人间的小男孩儿朝着她挥手。
男孩儿坐着轮椅,因为现在他已经不太适合太剧烈的运动,甚至可能情绪都不可以太过激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男孩儿的脸红晕起来,可是紧接着伴随着的便是一阵气喘,吓得他的父母赶紧给他吃了粒药,等哈延福过去时,他的情绪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老婆,你来晚了。”他看着哈延福笑,脸色虽然苍白,但他的笑容还是明亮的,仿佛充满了希望。
可是哈延福知道,这孩子心里的恐惧,她曾在病房门口听到他偷偷地哭泣。
是啊,怎么能不哭,他还那么小,这繁华的世界他还没有看到多少,怎么可能甘心就此闭上眼,可是长久的病痛让他比起同龄的孩子更多了一份成熟,他体谅父母对他的心疼,他知道所有亲人对自己的疼惜,所以他只能逼迫自己坚强勇敢。
“呀,才晚五分钟,不算晚啦,你不可以这样小气,小气的男人是没有人喜欢的,你要长成一个肚子里可以乘船的大度男人嘛。”离别的时候,她不愿意露出悲伤,那样就像是再也见不到似的,她想笑,她想把天底下最灿烂的笑容留在他的眼里,让他留恋这世间所有一世的灿烂。
少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的,回头看看父线,还有爷爷外公等长辈,然后摇摇头,|“我不要像爷爷和外公那样成为一个大肚子的男人,还有爸爸也快了,我不要。”
几个被点名的长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离别的愁绪这时化开了不少。
“我听说m国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我可跟你说了,到时不许见异思迁,给我戴绿帽哦。”哈延福的手指轻轻地少年额头一弹,那力道轻得仿佛是抚摸,少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愣愣地看着他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然后轻轻地印下一吻,“我发誓,我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