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十多位家老，则各自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只用眼角的余光隐晦地扫视左右，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成绩一目了然。学员大多只能收集到一转二转蛊材。成绩最好的是顾家劲，是五转蛊材。其次就是顾丞丞和顾鹤之，他们采集少量的三转蛊材。

野生蛊材和野生蛊虫一样，等级越高越难采集和捕捉。

顾丞丞和顾鹤之很是不忿，竟然让顾家劲压了一头。

学堂家宣布道：“下面我宣布，此次考核第一就是……”

“慢着！”。

顾丞丞这时越众而出：“顾家劲能夺得第一，不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单靠顾家劲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们两个提出异议后，学员们默不作声。眼睛却看着族长。家老们各个年老成精，摸爬滚打多年，立即知道若是不能处理妥帖，只怕对顾家劲的将来不利。

顾家劲是甲等资质，若真培养到四转，那是什么？

那就是下一代的族长！

顾家劲人品、能力和见识都不能有太大的瑕疵，即便是族长暗中相助，也不能做到太明显，打擦边球算不算坏了规矩，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

族长的目光看向顾丞丞和顾鹤之两个当权家老的孙子。

族长想得更多，更深一些。家族中，政治格局是三足鼎立。除了族长之外，就是两个当权家老。也许将来他们会利用这件事做些文章，为了自己的孙子晋级族长之路扫清障碍。

学堂家老在一直揣测族长的心意，他想保持中立，游离于斗争之外，因此他的思想却简单多了，说道：“不管是不是有意，顾家劲的确得到了家老的协助才取得五转蛊材，这样让顾家劲拿到第一，很难服众”。

沉默了片刻，族长只好开口道：“那就有学堂家老做出裁定把”。

“遵命，族长大人。”暗堂家老立即点头应承下来。

“至于顾家劲吗？他的成绩不记入考核，我担心他会受到打击。他是甲等资质，对我族来讲，意义不需再说。这次表现也很不错。我就以个人名义，奖励他三十块元石。学堂家老，你带一句话给他，让他好好努力”族长又道。

没有家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族长现在把这事提出来，虽然有违公平的原则，但是理由充足，家老们也不好阻止。

对内斗族长则以怀柔为主，为的就是避免内斗太多，引发家族整体实力的下降。

“好了，这事情就先这样处理吧。大家都退下，好好主持手中的工作，家族的兴盛和各位的表现是分不开的”。

“是，族长大人。那我等告退了”

家老们陆续走出之后，厅堂中只剩下族长一人。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揉捏着自己的两个太阳穴。

身为族长，算是家族权位最高的第一人了，但是他并不轻松，需要协调多方利益。更不能随心所欲，族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一代传承一代，都有悠久历史，掣肘颇多。

顾家辉所在的小组，并没有人取得惊人的成绩，也没有不理会他。顾学铭、顾明月和顾药姬名次相近，在所有学员中占据中等偏上的位置，奖励自然和他们无缘了。

顾家辉只是应景地采集了几十颗一转蛊材，在公布的成绩中敬陪末座。

这让很多学员都张大了嘴巴，谁会想到一向生猛的顾家辉，怎么会这样。

学堂家老看向顾家辉，神情带着一丝惊疑，“顾家辉，是你故意的？”

顾家辉抱拳，答道：“回家老大人的话，非学生故意为之。学生觉得在野外，同窗的安全比成绩更重要，所以学生放弃了采集蛊材”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嘈杂。

“怎么可以这样？”

“这也太假了，高调谁不会唱”

学堂家老紧紧地盯着顾家辉，后又看了顾学铭、顾明月和顾药姬好一会儿。

学堂家老脸色一松。他看不出顾家辉额心意，可看他们三个人难度不大，三个人脸上羞愧的表情是掩饰不住。学堂家老觉得这是顾家辉第一如实回答。

顾家辉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拨动了一位少女的心，也为自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