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的五六个人骑着马,马车被追的顾不了方向,越发走的偏僻。山脚下没有路,后面的人穷追不舍,阿父没有办法,砍了拉车的马的缰绳,让赵大郎骑着去找人救命,他带着我们往山上跑。
我们都认为后面的人是追着赵大郎的,只要他不在我们就不会有姓名之忧。哪知道那伙人根本不挑,见人就砍。”
许宁一阵心疼,这是真正的好人没好报,问道:“那后来赵大郎找来人了吗?”
“他没有去周围找人,直接奔回了州府找了官兵来。”沈清低声说道:“我猜想他是害怕直接跑回了家,赵家人才去找的官兵,不然不会那么久官兵才来。”
许宁皱了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害怕跑回了家也是人之常情了,但落到自己身边人的身上怎么就这么觉得赵四郎该死呢。
“大娘子能嫁到赵家是因为阿父救了赵大郎?”
“恩,赵大郎的原配死在了那个村里,赵家大爷就做主让赵大郎娶了大娘子。”
“如今凶手已死,咱们找个时间去祭拜阿父阿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好不好?”许宁手覆在沈清的脸上,轻轻说道。
沈清靠在许宁肩上昏昏欲睡,许宁没有听到回答,低头看了看,右手在沈清背上轻轻拍着,等沈清睡熟了才将他放到榻上。
他的沈清啊。许宁抚了抚沈清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许宁便回了书院,九月底便是秋闱,因着这一年灾祸不断,学院的学子人心惶惶,尤其是六月到现在,几乎没有心情看书。
考试在即,许宁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切闲杂事物也放到了一边,专心致志做起了功课。这个时间再说背书也来不及,许宁便仿照前世高考,自己出题破题不算,还与许宬一起,找夫子出了好些“仿真题”。
沈清前些天还问过许宁今年平安州境内秋闱会不会受影响。官家一直没有发公文出来,许宁想着考试应该会按时举行。
这些天许宁常与黄纶聊天,他对官场不甚熟悉,正好向黄纶请教请教。太深的东西黄纶不会说,但一些基本的信息还是无碍的。
黄纶感激许宁一家人,又在谈话中颇欣赏许宁,因而告诉了许宁许多东西。
“圣上圣体违和,如今是太子理事。前些时日朝廷迟迟无法妥善安置流民便是于此有关。”黄纶有次对许宁说到。
八月二十二日,黄纶与许宁告辞。
临走前,黄纶拜托了许宁件私事:“我有个弟弟,少时家贫被父亲卖了,我已找了他许多年。六郎若是方便,还请帮我留意下。”
“哥哥的事必不敢推脱,只不知这位弟弟有什么辨识的标志?”许宁与黄纶关系不错,更何况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他与我颇像,只更白皙些,额上有个少时落下的疤,很好辨认。”黄纶拱手道:“便拜托六郎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许宁拱手回道。
“可走了?”许宁刚进了屋子,沈清便问道。
“走了,走时拜托我帮他留意找人。”许宁说到。又将黄纶拜托的事跟沈清重复了一边。
“那你便上心些。我冷眼瞧着这是个能耐人,想必日后前程不差。”沈清叮嘱道。
许宁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与陶钟谈过了?他怎么还是那副样子?”
“那就是个死犟的性子,我说什么他都只低头听着不应。你别管他,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沈清皱着眉,显然也很烦恼。
“我明日去铺子里看看,过几天回家里看看。”沈清道。
“可是家里带信来了?出了什么事?”许宁抬头问道,许宬来的时候跟他说过家里一切安好,还带了许安写的信过来,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家里没事。但我已好了,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看看。”沈清说道,“何况县城的铺子我也得去看看。”
沈清回了家,许宁便也不再夜里回家来住,直接宿在了书院里,与许宬郭耿等人专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