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简似乎回忆了一会儿,笑容微敛:“我们同朝为官多年,自然认识。”
沈澜内心酸涩不已,那时候心智弱,很多事情回忆起来便只有零星的碎片。
“你对程家的事情很感兴趣?”
沈澜抿着嘴点点头:“有幸见过程大学士的手稿,看起来是清风霁月的人物,当年的案件似乎也颇有隐情。”
“你是哪家人?”周诚简一时不知她是自己闲来无事打听还是另有所图。
沈澜想说她就是程澜。
香红了解她,连忙阻止:“阿兰,你既然要作为人活下去,那鬼怪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沈澜已经很苦了,我们新月院的鬼们都希望你作为沈澜能好好地生活。”
是的,她现在是沈澜。
“苏州沈氏。”沈澜直接摊牌,沈大人是掌管刑事案件的刑部尚书,她能接触到这些事情并不奇怪。
周诚简知道沈氏家族,长居南方,现在也发展到了京城,看来京城已经开始换新风向了:“表面上看程大人是被栽赃陷害,还有证人表明是郑侯爷和程澜私通。”
“那证人呢?”沈澜竟不知还有这证人的存在。
“证人是程家的未来的姑爷,自然算不得数。”周诚简惋惜道。
“这个案子恐怕很复杂,不然以程大人的身份想彻查,不是不可能,但当时圣意难违,想翻案也难。”
周诚简思忖的这句话的意思,半晌看着她:“莫不是最近有人会替程家翻案?”
沈澜心里笃定以后会有人替爹沉冤得雪:“当年程家事发时正是每年临考之际,程大人是监考官,里面会有不少学子会是他的门生,而正当揭榜之前程家发生如此大案,其中有何关联,我想周先生一定有所察觉吧。”
周诚简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沈澜道:“程家的事情当年事发和处理都非常之快,圣上几乎没有插手,这个事情显然很不寻常,只是当年我刚好身不由己,没能帮到程家,实在是我此生最追悔莫及的事。”
沈澜大概猜到周诚简当年因为小月大红的事情耽误了仕途,以至于年轻时的抱负,在圣上的无限的猜忌里最终湮灭。
沈澜终于确信周诚简方面一定是个人物,不然三十年前小月的事过了,圣上能忍住猜忌又让他在朝为官二十年。
周诚简十年前辞官,错过了父亲的冤案,沈澜对十年这个词非常敏感,按捺心里的悲寂:“我知道周先生当年的事情。”
周诚简有些惊讶,小月的事情算是给皇室抹黑,当年圣上明令禁止外传只道公主是病故,寻了由头抄了李家,这段史料也就此封印,不过也难保民间还有一些小道消息也未可知:“姑娘倒是观察入微。”
沈澜看大红的模样,心里暗叹:真是情为何物啊。“
先生能谈谈当年你对于香红、李娉婷、小月三人的评价吗?”
周诚简瞧着这姑娘一副八卦的模样,微晒,继而轻笑道:“小月误入歧途是我的过错。”
过错这个词听起来似乎很复杂,沈澜亮着眼睛看着周诚简,竟然还有内幕,大红擦了擦眼泪,也诧异的看向周诚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