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管别人如何嘲笑她,只是继续的往前跑,一直喊着,找着。跑得腿都酸了,她也还在继续跑着。声音也沙哑了,她也还在继续喊着。
跑着跑着,她突然腿上无力,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缓缓的坐起来,看着手臂上被磨破了皮,膝盖也有稀微的血迹,传来了阵阵刺痛。
她有些气垒了,他是不是躲起来了,他是不是不愿意见她?他是不是死了之后,发现他为她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是不是后悔了?不然,为何她找了他这么久,就是找不到?
寒吟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石板路上,“炎霖,你在哪儿?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不该只相信我看到的,你出来啊……”
她就在这里瘫坐着,偶尔有路过的人向她投来诧异的眼神,还有人走过了之后,缓缓的摇着头,“都死了还这么想不开。”
寒吟在这里哭了许久,可依旧不见炎霖的踪影。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哭,哭有什么用?她要继续去找炎霖,就算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可她至少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就算他后悔了,她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幽白给过她一个铜铃,说是她来冥界,可以找他帮忙,那她可以拜托他帮她找炎霖。她从万象空间中拿出了铜铃,对铜铃喊到,“幽白,你快出来。”
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试着喊了几次,依旧没有反应。她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看来这幽白就是骗她的,给她个铜铃,她去哪里找他?就连炎霖,明明之前就在她前面,她都把他跟丢了,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幽白?
她没时间感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去,一直喊着,找着炎霖。跑了许久,她看到前面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这里的道路已经没有分枝,只是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而这队伍两边,隔不远就有一个手拿铁链穿着黑色衣袍的人站在路两边。看上去和队伍中的人大不一样。
难道那些是冥界的人?寒吟这样想着,在队伍的后面停了下来。她找了最近的拿着铁链的人问到,“这些人排队是要干嘛?”
那人面无表情,“去投胎。”
寒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投胎啊!”
她突然大惊失色,“投胎?”那她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找炎霖,不然他去投胎了,她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对他说了。
虽然他们马上就要投胎了,虽然她的这一句对不起没有任何作用,虽然他们下辈子可能不会再遇见。可是,她还是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她拔腿就从队伍的旁边向前跑去。可是她还没有跑上两步,身体就被铁链套住。被重重的向后一拉,摔在地上。她浑身都被摔得生疼。
刚才他问话的那个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到,“到后面排队。”
寒吟趴在地上,祈求的看着那人,“我不能排队,我要去找人,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要是晚了,我就没有机会再说出这句话了。”
黑衣人完全不为之所动,依旧是那冰冷的一句,“到后面排队。”
寒吟也不再和他说话,尽管身体被铁链捆着,她还是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向前冲去,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借助冲力使那黑衣人松开铁链。
可是她又被重重的拉回来弹在地上,依旧摔得她浑身生疼。她从来没有觉得她这么没用过,她不过是想去找他,为什么都不可以?她不过是再想和他说一句话,为什么都不可以?
她爬到黑衣人的跟前,“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黑衣人还是不为所动,“到后面排队。”
寒吟十分绝望,她努力的朝前方爬去,被铁链捆着,她已经寸步难行。她努力的爬着,嘴里喊着,“炎霖,炎霖,你在哪儿?你回头看看我。我知道你在的,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她哭喊着看着前方,“对不起,对不起,我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能亲口对你说。来世,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遇见我。那样,你是不是就会幸福了?”
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会。”伴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寒吟身上的铁链也消失了。
寒吟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愣住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转过头,真的是炎霖,炎霖正朝她走来。他走到寒吟跟前,蹲了下来,眉头皱得难看极了。
他把寒吟扶起来,帮她擦拭了脸上的泪痕,捋了捋她刚才挣扎凌乱的头发。他伸手轻轻抚着寒吟的脸颊,十分心疼,“你干嘛要伤害自己,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不是让你好好活下去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寒吟嚎啕大哭起来,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炎霖点头,声音还是那么温和,“知道。”他一边回答,一边还帮寒吟擦拭了脸上的泪珠。刚才寒吟所做的这一切,幽白都带着他在空中看得很清楚。他挣扎着要来见寒吟,可是幽白不让。幽白要让他看,看寒吟找不到他会如何。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会幸福的活下去。
炎霖看着寒吟,虽然十分心疼,奈何这冥界是幽白的地盘,他在这里一点灵力也没有,和那些凡人的灵魂也并无差异。就算看着寒吟受苦,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寒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也忘记哭了,“你知道?”
这时炎霖十分怨恨的往旁边撇了一眼,“都是他,不让我来找你,害你伤心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