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旭看着寒吟，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寒吟。炎霖虽然叫他保密，可是寒吟确实有权利知道一切。他现在都活不了几日了，告诉寒吟，寒吟说不定还可以陪他几日，让他再幸福的过上几日。

若是一直让寒吟误会炎霖，对炎霖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青旭抿了抿嘴唇，“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寒吟点头，“好，我答应你。”

青旭说到，“其实，在魔界这段时间，除了我和赤云一起去看你的时候，其它时候都是炎霖和我交换了灵魂去看你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你要召唤老魔王出来。”

寒吟笑得有些僵硬，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交换灵魂？”

青旭点了点头，“对，他有一颗易灵珠，在两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可以交换灵魂。”

寒吟一脸愣怔，“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看到的都是炎霖？而他明明知道我要杀他，却还是装作一脸的无所谓？”

青旭点了点头，“嗯！”

寒吟苦笑，“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杀他还一脸的无所谓？当初明明是他当着我的面杀了母亲，杀了银衡，还将我扔下弑灵渊，明明是他。他应该想要杀死我才对，怎么会接近我却什么也不做？”

她抬起头看着青旭，“你编故事也要用点心好不好？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荒诞的话？”易灵珠？可以交换灵魂？寒吟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当初杀他们的不是炎霖？而是和他交换灵魂的那个人？

寒吟脑袋里马上蹦出了一个人，是瑶思。难怪当初在弑灵渊前，瑶思要救她，要跳弑灵渊。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瑶思。这样一想，那她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

寒吟两只手一下子抓住青旭的手臂，抬起头十分期待的看着他，“告诉我，这是你编的故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易灵珠。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寒吟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她还是希望这是假的。不然，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她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

青旭看着寒吟这样，不免有些后悔了，难怪炎霖要他保密了。

寒吟抓着青旭的手臂，慢慢往下滑落，最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骗我的，都是骗我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抬起头，祈求的看着青旭，“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青旭蹲了下来，就算他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她又会信吗？

“姐，你别这样，都说了不告诉你，你非要我说，结果现在你这样子，我怎么向炎霖交代。他煞费苦心谋划一番，要是知道你这样了，他岂不是会死不瞑目了？”

寒吟依旧看着青旭，“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是瑶思杀了母亲和银衡，对不对？”

青旭点头，“知道。”

寒吟抓住他的手臂，近乎咆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你们全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哈哈哈！都在骗我。哈哈哈！”青旭任由寒吟一边抓得他的手臂生疼，一边摇晃他，而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寒吟低下了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你们都在骗我，我还一个人傻傻的报仇，最后却杀错了人。他早就已经报仇了，而我却在找他报仇。”她抬起头，看着青旭，泪流满面，“我是不是很傻？杀了对我最好的人。”

青旭皱了皱眉，要是他知道结果会这样，他就算在墓碑前发誓，也不会告诉寒吟真相。可是现在，他已经无力挽回了。

他轻声说到，“这是炎霖的希望，他觉得他是带给你伤害最多的人。他希望你报了仇之后，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寒吟苦笑，“他的希望？他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他凭什么为我决定。”他以为，他死了，她还能好好活着吗？她早就打算，等他死了之后，她也会离开这个世间。她才不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下去。

青旭双手握住寒吟的肩，“姐，你别这样，炎霖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若是看到你这样，他该有多痛心？”

寒吟揪住自己的胸脯，“就只有他会痛心吗？难道我就不痛心吗？”寒吟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哈哈哈！”她虽然笑着，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青旭低着头，“姐，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告诉你，若是你一直都不知道，可能还要好些。”

寒吟抬起头看着青旭，“到了现在，你还想着要骗我？”

“不是要骗你，而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好。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要召唤老魔王，因为炎霖说了，等时机合适，他会解释清楚的。谁知道，他会做这样的选择，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无力阻止了，你已经把老魔王召唤出来了。”

“所以，都是怪我，怪我没有发现你身体中的他。我本来已经发现奇怪了，你怎么可能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怎么可能为我造一片星空？可是我不愿相信。他一次次的试探我，看我是不是那么恨他，结果我一直说着恨他。说我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他，是我，是我逼他做的这样的选择。”

若是有一次，她说出不恨他，那么是不是他就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她能想象，她一次次的说出伤害他的话，而他却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该有多么痛苦？她一次次的刺伤他，而他，却还要温暖她。

青旭见寒吟这副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姐，你不要再自责了，你现在再自责也没有用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愉快的度过这最后的几日，让他知道你好好的，那他也能安心了。”

“是，现在自责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不能回到过去了。做了选择，那就要承受选择所带来的结果。”她只能接受她一手造成的这个结果，让他安心了，可谁又来让她安心呢？她又怎么能安心呢？

炎霖总是这样，让她做着可笑的事。让她可笑的以为他骗她，可是，他骗她的每一次，竟都是为了她。可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他以为他给的就是她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