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相思病的办法还需找思念的那个人。
所以,她决定。
去爬床!
立下了这个决定,白枳没有任何犹豫就爬了起来。
秦戈就住在她的隔壁,近水楼台,爬床还是很方便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去爬秦戈床的缘故,白枳竟然莫名有些兴奋和激动。
果然,她还是不适合矜持。
考虑到习武之人过人的耳力,白枳决定轻手轻脚地出门。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她本想趁秦戈睡着了爬床,让秦戈第二天起床看到她,能有个惊喜。
结果。
白枳看着秦戈亮着的房间,心里的鸡血流了大半。
原来秦戈没睡啊。
那还爬什么床。
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是来都来了,无功而返岂不是亏了?
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这样想着,白枳伸出小手,敲了敲秦戈的房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
白枳抬眸看向秦戈,浑身一震。
秦戈只着单衣,饱满的额头上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澡。
他深邃的眸子此刻笼罩着一股浅浅的雾气,白皙的脖颈上还盛着露珠,上面她留下的吻痕已经完全不再了。
看起来干净又诱人。
她突然想起之前因为云凰簪的事情,在秦戈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
那时候秦戈上半身褪得干净,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
她当时看得差点留鼻血。
“怎么了?”秦戈问。
沉浸在秦戈美好肉体中的白枳终于回过神来,她垂了眼睑,眼中闪过狡黠,抬眸看秦戈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委屈道,“将军,我睡不着!”
秦戈:“……”
平日里都是倒头又睡的人,现在说睡不着,他自是不信。
“将军,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信我!”白枳瞪大了一双杏眼,故作生气道。
“没有。”秦戈否认。
“那将军既然信我,就想个办法让我睡着怎么样?”白枳笑道。
“什么办法?”
“我小时候睡不着,师兄就讲故事给我听的!”
“师兄?”秦戈蹙眉。
“对啊,我师兄讲的故事可好听了!”白枳看着秦戈棱角分明的脸道,“他跟你一样,都长得很很看。”
“一样?”秦戈语气不悦。
跟秦戈相处久了,白枳已经学会分辨他的情绪。即便他现在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空气中飘着一股酸味。
啧,她家将军好像吃醋了呢。
怎么连她师兄的醋都吃呢。
可真是,可爱。
白枳在心里想着,跑过去抱住秦戈的腰,感觉到他精瘦的腰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笑道,“不一样,将军长得比师兄好看多了,就不知道讲的故事是不是也比他好听?”
“自然。”秦戈轻哼一声。
“那将军讲故事让我睡觉如何?”
“嗯。”
得到秦戈的回答,白枳的笑容更大了,她好像找到对付她家将军的办法了。
就这样,白枳如愿以爬上了秦戈的床。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看着秦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眨着眼睛道,“将军,快过来!”
秦戈看着坐在他床上的某人,头有些疼。
他好像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秦戈在白枳旁边坐下,似是无奈道。“你想听什么。”
“随便,你说的,我都爱听。”白枳很不自觉地将头枕在了秦戈的腿上。
秦戈看着腿上毛茸茸的脑袋,伸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根,“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怎么样?”
秦戈蹙眉,他小时候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他不太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去。
白枳感觉到秦戈落买他脸颊的手顿了顿,于是想起之前邝凌和她说的秦戈在周昌做质子的事情,想来他对幼时估计没有多少回忆,她现在竟然还叫他说小时候的事情,岂不是戳他的伤口?
想到此,白枳赶忙道,“要…要不……我给你说我的故事吧?你看如何?”
秦戈愣了一瞬,“好。”
他本来还在想该如何说才好,没想到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于是乎白枳便开始长篇大论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什么上树抓鸟,下水捉鱼,她都说了个遍。
秦戈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眼中缀满了笑意。
不知为何,他原本不感兴趣的东西,只要从她口中说出来,他便十分想听下去。就好像她的快乐,也给了他一些一般。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玄铭一直给我吃他熬的苦药,你不知道他那个药可苦了!”白枳说到这小脸都皱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吃到了苦药一般。
“体弱多病?”秦戈问,白枳现在这般充满活力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来她体弱多病的模样。
“是啊。”白枳泄气道,“当时我身体可虚了,全靠玄铭的药吊着。”
秦戈蹙眉,他想起上次白枳发热病倒的样子,也是靠玄铭的药才缓过来的,若是玄铭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白枳体内的邪气便是同幼时的体弱多病有关?
看白枳的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邪气。
玄铭似乎没告诉她
“你现在身子可还难受?”秦戈问。
白枳摇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身子可好了。”
即便白枳这样说,但是秦戈心中依然有不安,看来此去燕山,有不少事情要问玄铭。
白枳又说了一些以前的琐事,听故事的人没困,说故事的人反而困了。
秦戈见白枳眼皮打架,于是道,“困了?”
“有点。”白枳睡眼惺忪。
“睡吧。”秦戈看她软绵绵的样子,有些想笑。
“好!不过……”白枳打了个哈切,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伸手勾住秦戈的脖子。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嘴巴却离他很近,声音软软的,“要晚安吻~”
秦戈的眸子有些深,她这样毫无防备地趴在他身上,对他的自制力完全是一种考验。
白枳的唇撅着,催促道,“快点快点!”
秦戈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欲望,垂眸在她的唇上轻柔落下一吻,“满意了?”
白枳眯着眼睛,歪头看着他,傻笑道,“满意了。”
说完便脱力地松了手,倒头在秦戈的身侧睡了过去。
秦戈地看着身边这个对他毫无防备的人,又叹了口气。
他伸手帮她挪了挪张开的四肢,替她盖好被子,才在她身侧躺下。
他侧躺着看着她的睡颜,眸子里满是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