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白字刚褪温的脸迅速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她刚刚表现的像是很喜欢的样子么?虽说她是忘了去拒绝,但是这就能代表她很喜欢么!唔,顶多也就是代表她不讨厌而已吧!
白枳觉得自己被将了一军,她郁闷道,“我不要这种奖励!”
“为何?”秦戈反问。
白枳对上秦戈澄澈的眸子,她觉得自己的一口老血被噎了回去,她敢肯定秦戈绝对是故意的!
白枳咬牙道,“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不要!”
秦戈眉头忽地蹙起,白枳以为他又生气了,她刚刚似乎对秦戈十分无理,就在她担心自己又要招来什么惩罚的时候。却听到秦戈沉声道,“此事再议。”
蔼?意思就是说,下次再讨论这事?
不对啊,为何要下次再讨论,秦戈是在转移话题吗?
白枳皱眉眉头,正准备在说些什么,抬头却看到秦戈眼睛已经闭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将军?秦戈?”她低低唤了两声,回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想必是真的睡着了。
可是……
白枳脸忽地一黑,可是她还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呢!
就不能先放开她再睡么?!
无奈她只能挣扎着动了动,企图挣脱秦戈的胳膊,奈何试了几次三番却都失败了。
“睡得可真沉……”白枳咕哝道,这“沉”之一字她自觉形容地非常之恰当,沉到她完全脱不了身。
“可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白枳不满道。
她搞不懂秦戈在将军府时一直起的奇早,可是现在明明睡了一宿,怎么又睡着了。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倾泄在秦戈的脸上,暖暖的驱散了本属于秦戈的冷淡,多了几分温和。但他眼角的疲惫,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明显。
白枳怔愣地看着他微微泛黑的眼眶,难道昨日秦戈没有睡好?
自小她的睡相就不好,会不会自己晚上又没安分睡觉,扰得他也不得安宁?
想到此,白枳有些心虚,她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大,毕竟秦戈实在不是那种爱睡回笼觉的人。
知道了秦戈因为她才没睡好的缘由,白枳不敢再轻易动弹,生怕又弄得他睡不好。
就这样安安静静不知过了多久,她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
周昌王宫。晗云宫内。
“这么晚了,皇上还在批奏折么?”纪云离对着镜子拆下头上的发簪首饰,周昌王已经连着好几日没到她这来了,听宫里守夜的公公说近来周昌王公事繁忙,时常一批奏折就是一整晚,于是便就在书房睡下了。
“娘娘,近来皇上夙兴夜寐,娘娘要不要去书房看看皇上?”秋荷边说便将纪云离盘起的头发给铺散开来。
纪云离擦胭脂的帕子顿了顿,道,“不必了,想必皇后那边已经去了,本宫再去落了人口舌不好。”
“……娘娘说的是。”秋荷虽口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觉得自己娘娘实属善良过了头。
这后宫哪个消减了脑袋去讨好皇上。但是她家主子可好,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殊不知这后宫之人,有哪一个能明哲保身,唯一的护身符只有皇帝的宠爱。皇后虽然不受宠,但是表面上倒是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她家主子受宠倒是受宠,然而却输在一个“不争”,任着皇后和皇太后在背地里搓扁揉圆。她这做下人也不是没有提过,但是却给纪云离一句“秋荷,做人万不可如此”给回了去,所以她现在也懒得再多言,免得惹得主仆不和。
纪云离张开双臂,秋荷赶忙过去将她的腰带解开,外衫褪去。
秋荷一边将外衫叠好,一边对纪云离恭敬道,“娘娘,早些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将那香燃上。”纪云离道。
“是。”秋荷应道,从柜子里取出檀香来,一边点着一边道,“公子从东炽中秋宴上送到宫中的香料,不光好闻还有助眠的功效,倒是有心了。”
淡淡的香味慢慢氤氲了整个厢房,纪云离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假寐,道,“他费心送香来不过是讨好周昌王,本宫只不过顺便沾了光。”
秋荷听此不再多语,自从上次中秋宴之后,她家主子提到自家弟弟纪云堂便是颇有微辞,她做下人的也能猜到一二,想必是跟那云凰簪有关,其中的巨细的缘由也不是她能多管的,她还是少说话为好。
秋荷行礼道,“娘娘,香已经燃上了,您好生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纪云离有些犯困便没有回话,只是轻轻颔首。秋荷见了,便默默退去掩上了门扉。
窗外月色当头,厢房内烟雾缭绕,未过多时,榻上的女子便沉沉睡去。
一个戴着猫脸面具的男子立在枝头,从窗户中向厢房内看去,他隔着面具摸了摸下巴,“哎呀,睡的真香,这次的任务倒是简单~”说完他便纵身一跃,黑影一闪,窜进了窗户里。
他落地声不大不小,动作也不甚小心,因为他知道床上的人已经睡死过去,他对他白岭堂的熏香还是十分自信的。
他踱步到纪云离床榻前,看着睡死过去的纪云离“啧啧”了两声,道,“果然是倾城姿色,怪不得迷得周昌王找不到北~”
他俯身伸手在纪云离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打了个响指,淡淡的香味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出来,纪云离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