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我再敬你一杯!”他转向谢苒。
谢苒却不端杯,而是笑着道:“哦?七师弟这杯又有什么说头?”
“七师弟恐怕是觉得,就你喝得最少吧?”陈霏刚坐下,又插了一嘴。
陈修闻言,笑道:“师姐,我可不敢这么挤兑师兄!师父先离席,自然是为了咱们兄弟姐妹之间好说话。”
他刚顿一下,谢苒便插进来一句:“师父不离席,你们一个个,敢这么放肆?”
陈修紧接着便道:“师兄说得在理。所以,以师父明见万里来看,他老人家离席,便是希望我们放肆。这么说,四师兄应当带着我们放肆才对!”
他又将酒杯一举,道:“四师兄既已领会师父的心意,当满饮此杯!”
陈霏已乐得前仰后翻,美人醉态,甚是赏心悦目。
谢苒将手一摆,忍不住笑道:“七师弟,你别再说了。这回连师父你都敢编排了,我不喝都不行了。”
两人一碰杯,俱是一饮而尽。
陈修拿起酒壶,替谢苒将酒杯满上。
“此间四师兄最大,师弟再敬长兄一杯。”
谢苒这回话都不说,直接拿起酒杯就喝。
陈修又给他倒上一杯。
“所谓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为——”
他话还没说完,谢苒已将手掌竖起一推,将他打断,笑着道:“该喝!”
陈霏看着谢苒那无奈的表情,捂着肚子缩在椅子上笑个不停。
张鲁趴在桌上已经眯了一会,被陈霏这一阵笑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抬起头,一双醉眼向她看去。
“师姐!”
陈霏听得张鲁的叫唤,勉强止住了笑,看了过去。
“怎……么了,小师弟?”
张鲁睡醒了过来,打结的舌头,好像活泛了不少。
“我……我,前些天,听七师兄说了一个词,叫什么,叫,叫,花枝乱颤。对了,就叫花枝乱颤。”张鲁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到现在才知道,这词说的倒底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师姐你吗?”
陈霏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道:“唉唉,唉呦,不行,不行,让我……让我歇会儿!”
谢苒笑着道:“小师弟,那你说说,六师妹是什么花?”
张鲁想了想,道:“这个我还真没想。不过,这次在桃花居看到那漫山的桃花,我觉得特别好看。师姐的话,那就像桃花吧?”
陈霏匀了匀气息,才道:“小师弟,你实在太有意思了。”
谢苒缓缓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小师弟形容得很恰当啊!”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陈修念诵着,道,“师姐至少应该是两种花。”
他转而对张鲁打趣道:“小师弟,你应该是什么花呢?”
“葱花!”陈霏笑着逗他。
想不到张鲁反倒张着一口白牙,道:“葱花好啊!清香扑鼻,我吃面最喜欢多放葱花了。”
谢苒笑道:“那好吧,小师弟,以后就叫你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