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受，这种被人看清的感觉。

方晨暗暗撰紧了拳，看着苏腼腆的眼神愈加不善。

本以为苏腼腆只是个废物，不论这个事她是猜到的还是想到的，这个苏腼腆，都该除去了。

……

黎琛把白非抱进车内的副驾驶上，轻轻扒开她的两只爪给她系好安全带后，便关上了车门，大步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坐上驾驶座上。

刚刚关了车门，安全带都还没有系好，白非就像个树懒又像个泥鳅一样，从安全带的禁锢里滑到了座位下，然后四肢抱住黎琛的大腿，不给他踩油门。

黎琛低头看着眼里泪水婆娑的白非，弯下身子刚拿开白非的一只手，那一只手又立马覆了上来，拽得紧紧的，让本来被熨得平整的裤子起了条条皱褶。

黎琛没有用力，他怕会弄疼白非。

对于白非现在这样孩童一样的举动，黎琛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干脆就不动了，任由着白非耍闹。

担心白非落在车板上的腿部凉，黎琛还打开了暖气，伸长手从后座拿了一块毯子，铺在白非的腿下。

这块毯子，是曾经，白非为了那件事，躲进了他的车里，最后走时留下的，还说这是赔礼。

想到过往，黎琛万年冰冷的脸上蓦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温暖。

白非就不是了，她满脑子都是不回黎园不回黎园，哪怕把黎琛五花大绑绑在车上也不要回。

因为回去了黎园，她就会清醒，黎琛就又走了……她不要，哪怕现在是真的，她也要多拿下点和黎琛呆在一起的时间。

喝了酒白非，心里总是软得一塌糊涂。卸去了平日里大哥大的伪装，现在的她，只剩下无助。

白非想着，抽了抽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张开嘴巴大哭了起来：“哇——！”

一串串的萤泪从她眼眶里涌出，嘴角还挂着她的口水，不能说是楚楚可怜，更可以说是滑稽。

黎琛却被白非的哭声吓到了，手掐着她的腋窝就把她举起，正面着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轻声问：“怎么了？不哭。”

“我……我……”白非“我”了半日，“我觉得厨神是个笨蛋！”

“……嗯？为什么？”黎琛像哄孩子一般，细语轻问，拿了几张车上放着的纸，给白非擦泪和口水。

白非不配合地扭着头，不给黎琛擦，单被黎琛轻轻一掰，就只能正面着他，斗不过，白非也就认输了，乖乖给他擦。

白非哼唧了声，呜咽着说：“因为它不帮我煮东西……还要我自己煮来着……柴火也不制造……”

“厨神只是个摆设，乖。”

“唔……”白非看着黎琛宠溺无比的眼神，撅了撅嘴，“如果、如果你在的话，我就当个不是摆设的厨神。”

黎琛一讶，没想到白非突然说起情话，随即笑了。

很幸福的笑。

“好啊，我在。”

“真……的？”

“真的。”黎琛揉了揉白非的柔发。

“不信！你是假的！”白非又哭了，她无力地捶了捶黎琛的胸膛，“你为什么是个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