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留意了，自然会让人去查看你的履历。”

唐堇朗朗一笑，眸光一转，看到他的表情，见他问得认真，便又想了想，微敛笑容，轻声叹道：“本王识你用你，也是一时念起，若非这一念闪动，也不会去查你。只能说是人生际遇有玄妙之处，哪里会追究那么多？”

见完颜亮默不作声，唐堇的神色便严肃起来，看着他缓缓地说：“完颜亮，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舍弃京都繁华，随本王东去？”

完颜亮长长地吁了口气，侧身退步，单膝点地，仰望着他郑重的容颜，一字一句地说：“殿下，您的刀尖所指的方向，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唐堇浅浅一笑，抬手请他站起，温声说：“那么从今往后，还请你为本王尽力而为，也为你自己的将来尽心竭力！”

完颜亮听着他清朗的声音，突觉胸襟开阔，忍不住微笑应诺，转眼再看这几天让他千头万绪的水师水寨，竟觉得以前的烦恼都太过无谓，当即直言相问：

“殿下，南方虽然藩镇割据，但中原腹地也不安定，所以也不可能调水师去南方平乱。您这么着急训练水师，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不去南方，水师就用不上了？”

“末将以为如果不是镇压南方藩镇，水师确实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唐堇忍不住一笑，指着水寨外浩浩荡荡东去的河水，道：“沿着这条蜿蜒数千里的河出去，水师的用武之地比之五洲，不知大了多少，怎么会没有用呢？”

天空被傍晚的山峰阻隔，阴影重重，显得狭小局促。完颜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豁然开朗，惊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