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云一句话,顿时为一屋子人都定了命数。
从大夫到佣人小厮,齐齐跪了一地开始扯着嗓子哭号。只不过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床上那位,实在难说。
原本奴仆的命就是主子的附属,秦牡英死了,他们无一可以幸免。
那哭声,各有各的绝望与凄凉。
颜景云不喜欢秦牧英,也厌烦这种场面,直接趁众人哭的伤心无声出了厢房。
月色皎洁,却无人欣赏。
因这儿闹腾了一场,怕惹事的人家远远的将自家船划远了去,这一片倒变得寂静无声。
颜景云一路加快脚步上了楼,推开了正东边最大的那间厢房的门。
“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睡觉!”
颜景云抱怨一句,关了门自顾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了下去。
窗户半开着,下头放了张美人塌。一人面朝窗口躺在上头,身上盖了件黑色熊皮大氅。
“好戏收场了,为什么不睡?”
“秦牧英没了,秦延鹤那个老东西怕是有的闹了。”
颜景云盯着那背影,莫名觉得他今儿心情很好,至少丝毫没受刚刚事情的影响。
那人动了动睡僵的身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哼。
“且让他闹吧,找死而已。父子二人共赴黄泉,说来也是一番佳话。”
“正是!”颜景云点头,对那人的冷漠见怪不怪。后又似想起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算不算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