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以理服人的林丞相头一次想暴力解决问题。
他阴嗖嗖地盯向萦雾,一句“不要脸”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蹦出来的。
然,萦雾一个鬼脸朝他,无耻的躲在安霄笙的背后,一根手指点点安霄笙的肩,弱弱道:“笙,你骂你。”
林诺初一个仰倒被气得哆嗦,却压下一喉咙的血,对着安霄笙狂摇头:“笙笙,我说的不是你,是他先动手的!”
一脸的惊慌失措。
安霄笙“呃”了又“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好。
原谅他想远了,总有一种正妻侧室在争风吃醋的微妙感啊。
“呵呵呵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安霄笙笑眯眯地打圆场。
“谁跟他自己人。”萦雾一脸讶异地望着安霄笙,嫌弃地看着伤他的林诺初。
一脸的焦黑也渐渐恢复。
林诺初瞧着,瞪大了眼以为自己看花了。
“笙笙,他……”林诺初不敢置信,结巴着一会儿看笙笙一会儿看萦雾。
安霄笙咬着唇皮,琢磨着该怎么解释,并未注意到林诺初神色一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林诺初!”安霄笙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他,焦急唤着,“怎么回事?林诺初,说话呀,你、你怎么吐血了!”
“没事了,感觉好多了……”林诺初半个身子都软倒在安霄笙身上,嘴角强牵起一抹笑,面色惨白,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萦雾!”安霄笙抱着个大男人,求助的眼神看向他,“他怎么了?”
萦雾用稀奇的眼神打量着安霄笙,好以整暇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赶紧的去医院啊。”
“你们刚刚……”安霄笙扭曲了一张脸,“刚刚不是打了一架么,你对他做什么了。”
萦雾霎时敛去了笑意,他幽暗着脸,道:“你在质问我。”
语气是肯定句。
“不是,他身份特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安霄笙郁闷至极,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要不要告诉萦雾林诺初的事呢,萦雾知不知道什么呢,怎么想好像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呢!
“他身上有空隙。”萦雾冷不丁地说道,“他的电流,能伤我!”
后一句说得很重,像是在控诉。
安霄笙撇撇嘴,人家林诺初好像伤得更重吧,又吐血又晕厥的……还虚弱地对他说“不碍事”,多好的个小伙子……
但,安霄笙也仅仅是心里想想,他怕这说出来恐怕与萦雾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就要破裂,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撕了自己啊……
呸!想啥玩意儿!
不过,空隙这俩字他已经听过很多次。
“怎么又是空隙,这是个什么?”安霄笙看了看像睡过去的林诺初,眸色尴尬。
这人怎么就直接趴他身上睡了呢?
“简单来说就是空间撕裂形成的缝隙,这道缝隙会永久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也别问我剩下的……我也不清楚。”萦雾揉了揉脑袋,微卷的发丝都揉得乱糟糟的,“我走了。”
“空间撕裂……”安霄笙喃喃着,垂首看着林诺初的脸,眸色似有哀伤,“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像他那样……”
安霄笙带着林诺初从密道走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萦雾走出,盯着炸开地面上的小火苗,独自出神。
他在原地,像是要生根发芽千古不朽,但眼底的小火苗,却在修炼熄灭……
天慢慢地亮起,从灰蒙蒙的水墨到澄净的油画。
今日也算是个好天气,曦光微暖,洋洋洒落在脸上,悄悄唤醒沉睡的人。
安霄笙醒来时,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神经一颤,睡意跑了个大半。安霄笙猛地坐起,却只看到林诺初安静的睡颜和规矩的睡姿,而他,就在林诺初的床上!
他怎么会在林诺初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