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漫刚要去,又被徐夫人叫回,“且慢。”徐夫人又转对葛夫人道:“姐姐,丢了多可惜,这样的好东西就留用吧。”
“那怎么可,王上动气,若知道我们有她的东西,万一再疑我们伙同勾结,那也是辩不脱的呀!再好,该舍也得舍了。”葛夫人坚持道。
“姐姐不说,旁人哪里会知晓?”徐夫人轻推了推葛夫人手臂,提点道,“这东西,又不是天下独一份的,姐姐怎么就不能有?”
葛夫人忽然明了,“妹妹说的是,谁都可以有。”两人相视而笑。
谙尘寝殿——
昨晚至晌午,谙尘一直昏睡着,不辨白日黑夜。
娰锦也不言语,一直守着。
“娰锦…......”谙尘哑着喉咙轻唤。娰锦听了,忙拭去眼泪打点精神,扯出笑容道:“哎,娘娘。”娰锦将帘栊收起,见谙尘动作吃力,急忙道:“娘娘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说着又伸手搀扶。
“不做什么,想靠着坐会。”娰锦将帛枕摞靠好,扶谙尘慢慢坐起。谙尘倚靠着,目光空无,半晌不加言语。
“娘娘……”娰锦瞧着谙尘的病状,心中自责万分。“娘娘,您好歹说句话啊……都怪奴婢,都是奴婢不好。您若实在生气,打骂奴婢都好,就是别这般一声不吭的。”娰锦轻轻啜泣着。
“不怪你。”谙尘缓缓抬眼,“我又何尝被记挂着?什么事都还没成呢……这样便了结了,真是白费…...”谙尘眼神飘忽,似在与娰锦话语,又好似自说自话。
“娘娘……可还有什么心事?若是娰锦能分担的,娰锦定在所不辞。”娰锦试探道。
谙尘似是没听清,又默声了好一阵,忽然道:“昨日下晌,我不过是想亲去布菜,日头毒辣,中了暑热而致昏厥,如今想来,竟不知是为何到了这般境地。”谙尘眼泪簌簌。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娰锦跪坐在谙尘床边,手扶床沿泪眼模糊。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谙尘拭去泪水,惋惜道,“只是觉着可惜又可笑。昨日周旋许久,竟是连菜式都没正瞧上一眼。”
“娘娘若是说这个……”娰锦缓缓道:“奴婢集唤宫人时,帮您瞧过了。”
“你看了?”谙尘忽然神色振奋,追问着:“都有什么菜式?”
“娘娘……这…….这席王上已经吃过了呀,您……”娰锦疑惑。
“哦,没、没什么,我只想知识王上野猎习惯,日后也好照顾。”谙尘险些说走了嘴,还好拈来理由搪塞上了。
“真的!”娰锦听了大喜:“娘娘能说这话,便还是对王上有心思的,娘娘没有心灰意冷,那我们出去也指日可待!”
见娰锦心愿重燃,谙尘也不想泼她冷水,却心目中苦笑,我又有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