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怕他冲过去跟人司机干仗，再进趟局子。那高考也不用考了。彻底解放了。

走到人行道上我掐着他的手心，他动也不动。我说“季伟阳，你是不是想死，赶紧给姐放开。”

他回过身来的时候，刚好撞上我的额头，估计磕得他那小下巴没少疼，他一手捂着下巴，一手牵着我说，疼的丝拉撕拉得说“张小天，我可是越看你越不靠谱，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不再做傻事了。”

我特别听话的说“你先放开我再说。”

他说“不放，你当哥是忽悠大的。”

我说“你不放我怎么发誓。”

他说“用另一只手。”

我说“男左女右，不知道啊你。”

他说“没拿你当女的看。”

我那个怒气就差燎原了说“那你还占我便宜，”

他不屑得说“拉你手就是占你便宜，哥的冰淇淋你没少吃吧，这不算占便宜。”

“我嘞个去，你还能记性再好点吗”我说

他一副我不发誓他就不罢休的样子，我实在没招说“保证以后，珍爱生命，远离一切有害物体。”

季伟阳点着头“这还差不多。”

终于放开了我的，我这手心里的冷汗直冒。丫真当我的爷们，还是纯的，真瞎。我心里暗自碎碎念着。

季伟阳说“张小天，我们以后的路还那么长，要好好走下去，这才是唯一可以偿还他的方法，他希望你好，希望他爱得的人都过得好，平时看你挺机灵的，关键时刻就脑袋短路，你妈生你的时候，你家是不是刚好停电啊。”

我鄙视得朝他翻白眼。示意他闭嘴。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高三备考的状态，实际上我进不进入都没多少差，真是这样，如果高考不考数学，我想北大清华随便我挑，这数学天生就是来克我我的。

季南方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课堂就跟他家似得，想来来想走走，老师拿他没辙，谁让人家赞助交的多。我身边的位置也就大多时间都是空的。

忘了说了，这高三，我莫名其妙的跟他分一个班，文理分开也没让我俩狭路相逢，说不定他转过来就是为了超度我。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会让你手足无措，如果季伟阳不转到我们班，说不定这场谣言的风波早就传入我的耳朵，凭我的性子又岂会坐视不理，跟没事人一该干嘛干嘛。

遇见六月的时候挺诧异的，她被人围堵在巷子里面拳打脚踢，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得喊着，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不是畜生。

我站在巷口跟个武士似得，喊着，我已经报了警，走不走随便你们。

为首的是附近职中的大姐大，叼着一根烟向我走来，不屑得看着扫视着我的全身，双手把我外后推，我知道现在不是怕的时候，从我发出声音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回头路，要么跟六月一起被打死，要么用利用气势吓走他们，我选择后者，我不想被打，太丑了，再丑下去就真的没有初恋了。

我不惧得把书包扔到地上，说“不管你想你不信，我已经报警了，你自个看着办。你要喜欢局子里面呆着，我就陪你玩几下。”

此刻的六月还在发疯似得呢喃着，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他不是畜生。我心想着，妈的，这帮娘们到底怎么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逼成这样。

大姐大的烟灰差一点就弹到我的脸上，我侥幸躲了过去，几分钟后，她招呼着后面的小太妹说，“我们走。”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在我耳边说，看在季伟阳的面子上，今个放了你们，下次让我看见她，我绝不会手软，丫头，跟我逗，你还嫩点。

我没有看她，大声说着，“下次你要再敢动她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大姐大不屑的的笑声在狭隘的巷子里弥散。

我快步走到六月的身边，她的嘴角在流血，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好像不见了。第二次见面时那个爽快欢笑的姑娘好像消失了，我面前的，是一个幽魂一样的人。

我扶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没有回我，也不说话。

我向外面吆喝着“老板来两碗面。”

老板娘过来看我一眼，惊讶的看着六月欲言又止，临了说了一句，聘婷啊，你还是牛肉面不要葱花是吧。

她点点头。

一根烟点燃后，她就一直看着眼前的轻烟，一直看着。

我实在坐不住了说“好歹给我个声成吗，姐姐。”

六月说“我不是你姐姐，谁是你找谁去，别乱叫。乱了关系不好。”

“我哪里招你了，你倒是说啊，含沙射影的说不累吗。”

“行，张小天，那姐今天就跟你说个事，你可得保证你能够承受得起。要不要听，你最好想清楚。”

“你说。”

如果画面在此时被剪切，后来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走散得那样无影无踪。我爱得人都曾爱过我，等到我明白时，他们已经爱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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