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皋落寒宫叫他留在此地,没过多久便只有莞儿姑娘一人回来了。
“他...”蓝莞儿忽然红了眼眶,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一样说不出口。
她也算是在江湖上讨生活的,正因为她的行当不光彩,所以像巴豆和石灰粉这样的暗器她都了如指掌。
这石灰粉若是迷了眼,若是救治不及时,非要失明不可。
蓝莞儿将自己看到的说与薄溪云二人,说着竟哭了起来。
“情况危急,我想如果我是寒宫的话,一定会选择最近的一家医馆。”薄溪云肯定道。
“那我们赶快去找他们!”蓝莞儿哭腔未绝,恨不能突然出现在池明朗面前。
缪淩汐看得出来蓝莞儿的心意,只径自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习武之人通常都有内力护体,他的轻功那么好,足以见得他内力深厚,一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自愈的。”
方才,那骗子逃的匆忙,并未带走一物,而今众人散去,却倒是略显的此地颇为狼藉。
档口对面的二楼茶馆上,亦是一位身着白阙衣袍的公子,长发依然,衣衫松散,却生的一副正义秉然的模样,两许若有似无的碎发如空气般浮在额前,眉目自是发自内心地笑着,直教人想起翩翩公子,温文如玉之态
那位公子一看便知其身份高贵,气度非凡。手间执一把苏白折扇,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
目送几人匆匆而去,白衣公子如沐春风般笑了笑,对一旁的侍从询问道:“离这儿最近的医馆,你可知在何处?”
“禀公子,就是上次给小姐抓药的医馆,听彩蝶姑娘说就在这间茶楼的后身。”一旁的侍从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家公子的用意,一脸茫然的回禀。
“十九,随我去一趟。”白衣公子放下茶盅,起身的功夫便将折扇甩了开,只见折扇最右的位置上写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字:哥舒辰逸。除此之外,便是墨点也不曾沾上一滴。
二人向茶馆后身行去时,路过一间规模不大的赌场,听见里面嘈杂的叫骂声,白衣公子不悦的皱了皱眉,对侍从十九道:“十九,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永远也不许来,若是有一天被我发现你染了赌瘾,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说着,他还嫌弃万分的瞄了一眼赌场的名字,是叫做:柳坊。
应是用了老板的姓氏或是名字,取了个这么掩人耳目的名字。
哥舒辰逸一向厌恶这种令人沦丧的地界儿,尤其是寻花问柳的地方。
譬如安州城内最大的妓院醉香楼。
明明是个莺歌燕舞的地方,却取了一个酒楼的名字吸引生人,不知引得多少正人君子误入歧途。
十九从小便跟着哥舒辰逸,早对他的喜好牢记于心,知道公子不喜欢,他平日里就算是路过也不会多看上一眼,偶尔走在街上会被几个姑娘拉扯,他却吓得拔刀恐吓,也绝不敢忤逆公子。
每次路过这样的地方,公子都要对他好一番叮嘱,十九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哥舒辰逸急于逃离这个晦暗之地,殊不知这里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赌场里暗格里,传出一阵阵辱骂和鞭打的声音。
赌场的正厅内鱼龙混杂,叫买叫卖的声音穿透着整个赌场,而暗格里究竟是什么人在干什么,根本无人知晓。
此时,安陵瑾正高坐,微抬起的脚下踩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
男人蜷缩成一团,血迹斑斑的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早已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脸。
哆哆嗦嗦地向安陵瑾求饶:“大王子,求求你不要杀我!大王子,求你再给小人一条生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安陵瑾朝着地上那个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阴沉着脸拉长声音冷笑道:“生路?本王子已经给过你了啊!在秦州的时候就放了你一马,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现在反过头来竟当街诋毁本王子,你对本王子还真是忠心啊!”
安陵瑾说着脚下用力更猛,直踩得那人手腕咯咯作响。
“大王子饶命,大王子饶命啊!”
望着脚下狼狈的血人,安陵瑾竟痛快的笑了。
“秦州的事情你给本王办砸了,虽然瘟疫已经种下,可被人发现及时给隔离起来了,州府的人大不了就一把火烧死他们,也算弃车保帅,秦州是不会出乱子的。”安陵瑾顿了顿,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憎恨:“都是因为你办事不力,搞得现在要本王子只能在安陵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你知不知道本王子冒了多大的风险!”
“是是是...”
“是个屁!一个老太太你都搞不定,我留着你这条贱命还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