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夜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摸着夕颜面部的轮廓，想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多日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大半发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咳嗽的毛病已经好了不少，可是他依然感觉生命在加速流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夕颜盈盈一笑，她抚摸着子兮夜放在她脸颊上的手，说道，“陛下，你的咳嗽不是日渐好了么？怎么会有事呢？这种熏香，是北域那边进口的，可以让陛下心神宁静呢。”

子兮夜深呼吸了一口气，果然心内的焦躁平息了不少，他感觉有一点昏昏欲睡，又躺到了床上。

夕颜这才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如同夜枭一般的笑，她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男子美丽的脸，他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这只是第一步呢，他曾经所承受的，他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母亲，整个大冥，都会成为你的祭奠。

他清楚的记得，母亲临死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说的是让他好好活下去，不要记住仇恨，这样他才可以毫不负担的活着。

子兮夜，你为什么可以活的这么轻松呢？你知不知道，母妃她死的时候，你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她该有多绝望？还有杜欣兰，是她亲手害死母妃的，总之，和这件事相关的人，一个也跑不了，他会让他们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夕颜姑娘，该上朝了。”殿外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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