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一笑，说道：“小心。”

云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这个仿佛是依照自己的模样克隆出来的少年，就像看恐怖剧一样吊着心。

虽然他平日里很臭美，每天都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各种姿势，就像明星走红毯一样搔首弄姿，可是现在真看见了一个从像镜子里走出来的自己，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兴奋，反而全是恐惧。

在云牧的家族里有个众所周知的遗传怪象，那就是云家的男人们有一部分长得一模一样，像云牧的大伯和父亲就长得一模一样，而父亲和爷爷又长得一模一样，虽然云牧没有继承这一点，但是他联想起家族的遗传怪象，隐约觉得这个少年是他的某个祖辈。

“看样貌，我们好像有点渊源……”

云牧竖着寒毛，站在离少年半米远外的地方，弱弱地说道：“如果你来找我有事，那就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一定尽量满足你。你是不是云家哪个已故的先祖，在地下呆得太寂寞了，想上来找点乐趣？”

少年挑了挑剑眉，对云牧的话一头雾水，眉头微蹙，自顾自地打量着他。

“哈哈，又是一个废材！丹田气海如此差劲，不能聚集丝毫玄力，你应该就是我的后人无误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笑着说道，称呼云牧为孩子，但其实他的面容其实和云牧相差无异，看起来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云牧回答道：“我姓云，叫牧，你……你究竟是谁？”

少年看着他不安的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牧，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你的先祖，不过至于你是我多少代的后辈就不知道了。”

云牧微低着头，不太敢正视眼前这位祖上，他一身海蓝色的长袍，纹丝不动的脸颊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他在笑着，但这一点和嬉皮笑脸惯了的云牧大相径庭，因为那笑容是没有温度的，特别是出现在那纹丝不动的脸颊上，更让人背后发凉，说实话，那目光，仿佛血色里夕阳一样的杀戾寡情。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云牧手足无措，内心充满着好奇。

对比云牧那慌乱的眼神和不安分的动作，神秘少年始终一言不发，淡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好像在观察着什么，或者思考着什么，身后类似星辰般的珠子一直摇摇欲坠，发着微光，深不可测的虚空在身后蔓延。

这一幕可比云牧在任何电影里看见的特效都要神奇！因为特效总有破绽，而且总会让人觉得很梦幻，但是这位自称云牧先祖的人的背后的星辰，甚至虚空都非常真实，那种真实感就像是手脚长在身体上一样真实。

云牧不敢发出声，紧绷着心弦，偶尔抬头看着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又惊讶，又害怕。他尝试着去搭讪少年，可是那少年开始不再搭理自己，眉峰皱得像突起的青色山岭。

“先祖，你背后的那些珠子是什么？我能摸摸吗？还有你来自哪里？”

云牧见少年没有理睬自己，于是主动打破了空气的寂静，毕恭毕敬说道：“先祖，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已经连着一个月进入我的梦了，每次都是看着我发笑，笑得我发麻，能和我说说话吗？我求你了。”

可是迎面的依旧是少年那不变的笑容，连弧度都保持着如出一撤，他两只紫色眼眸里发出淡淡紫光，身体里流淌而出的冰冷的气息像一潭黑色的死水，糅杂无垠的冰冷感。

也许是听见了云牧的哀求，少年最终缓缓的将视线留在了云牧的瞳孔里，两人在对视一会后，他嘴角那莲花般绚烂的笑容才停止了，变得严肃阴沉起来。

他幽幽地说了一句话：“我在等你回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