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南也来到窗前,莞尔一笑地说道:“任齐这个人,我也捉摸不透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我和夫君前去东辽就藩的途中,那时我们莫名地被柔然人追杀,就遇到了任齐,当时他身上的服饰极为怪异,言行举止也与我们极为不同,但是却鬼使神差般地吓退了柔然追兵,这些年来他尽心尽力地辅佐夫君治理东辽,此人自称是高人之徒,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证实了这一点,他极为擅长领兵作战,每次强敌来袭之时,我与夫君都以为必败无疑之时,他却总能是局势转危为安。”
“如此说来,任帅也算是一个奇人喽!那国公还真是有福气,能得任帅辅佐。”孙芸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夫君一直都认为任帅跟随他是屈才了,任齐不仅领兵打仗很擅长,而且对于治水、筑城、修路、农耕都有独到的见解,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心计深不可测。”
听到这话,孙芸望向了骆一南,好奇问道:“夫人,此话怎讲?”
“这么久了,我多少明白了任齐的一些想法,他是害怕有遭一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所以在东辽虽然夫君赋予了他极大的权势,但是他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很多事情明明他就可以做主的,却非要得到夫君的首肯之后才会放手去做,如今东辽几乎所有的兵马都归他所节制,但是他却从未想过在军队中培养自己的党羽,除非是那人极具才华,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他才会破格任用其。”
“这不是任帅恪守人臣的本分吗?为何在夫人那里成了心机了?这未免对任帅也太不公平了!”
对于孙芸这近乎不敬的话语,骆一南并没有生气,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是有些无情,但是她身为杨行熙的夫人,必须要对任何威胁杨行熙地位和权势的人加以防范,最是无情帝王家,骆一南也并不愿意这样做。
夜幕降临了,武安国已经靠近了谭初望的营地,此时谭初望已经入睡,他早已疲惫不堪,在安排叶都统和周主薄值守营地后,他便安然地睡下了,然而叶鹤翔和那个周主薄也是忙碌了一天了,眼睛也都快睁不开了,所以在巡视了一番营地,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也悄悄找一个地方睡下了。
见营地里死一般地寂静,只有几个值守的人在打着哈欠巡逻,武安国冷笑一声,随即下令所有人沿着营地奔袭,不断地向营地中射箭。
面对这突然的袭击,清河郡兵根本没有防备,还以为是东辽军来偷营,所有人都仓皇地起身准备迎敌,但是起身后才发现只是东辽派遣小股部队来对营地袭扰,所以在安排更多人的值守后,大部分人又进入了梦乡。
不是他们没有防范意识,而是实在是太累了,之前夜里行军,又在凌晨与东辽军交战,一天下来又之时吃了些干粮喝了点冷水,众人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平日里那吃过这样的苦,若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谁会和谭初望在这荒郊野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