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楚本来还想和杨顶天说关于减免东辽赔款的事情,但是既然杨顶天已经说了这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应允退下。
“父王,看来东辽是真的服了!”杨行御也看到了钟怀楚带来了大批钱粮,又看到眼前的这些账册,他很欣喜地说道。
“御儿,万事不可轻易在决断!”杨顶天看了眼前那所谓西辽百姓的户籍账册,神情严肃地说道。
“父王,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吗?”杨行御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什么要这么说,东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杨顶天摇了摇头,走下了座位,带着杨行御来到帐外,此时大营内,西辽军将士们欢呼雀跃,不为别的,就是钟怀楚带来的粮食竟然都是今年的新粮,这可是好东西,要知道就算是在西辽境内,他们的军粮也都是陈年粮食,这新粮也轮不到他们当兵的享用。
而如今,他们进入东辽境内已经好久了,带来的粮食已经差不多快没了,这些东辽送来的粮食整好可以补充军粮,他们也好尝一尝这新粮的味道。
“御儿,难道你没有觉得此事蹊跷吗?”杨顶天询问杨行御说道。
杨顶天这个问题让杨行御是一脸迷茫,这还能有什么蹊跷的?粮食和铜钱都送来了,虽然只是他们要求东辽赔付的十分之一,但是钟左相不也说了嘛,神鹤城没有存有太多钱粮,东辽此时正在四处征收杂税,这个也正常,他们要的的确是有点多了,东辽一时凑不出来先送一些过来也正常。
见杨行御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杨顶天也不打算卖关子了,他直接说道:“任齐和行熙也太配合了,不符合常理。”
杨行御听到这话顿时汗颜了,这算什么呀?这说明东辽的确是被他们打怕了呗,说明这几年的整备军队起了成效了,这是好事啊!为何父王还要如此疑神疑鬼的。
但是杨行御不敢这么明说,只是笑着对杨顶天说道:“父王多虑了!如今任他任齐如何翻腾,东辽也是无力回天了,就如左相所说,容他东辽一些时日,好让他们完成条约所约定的条款。”
自己儿子说的也没错,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自己几天前又偷偷排除几路探骑前去神鹤城附近打探消息了,只有等他们回来,也许自己才能安心吧。
回到帅帐中的杨顶天随手拿起任齐那份记录着关于加征税赋的纸张,刚看一眼,杨顶天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细细研读过后,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父王发笑所为何事?”杨顶天的举动着实吓了杨行御一跳。
“这个任齐还真是个人才啊!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他都能想得出来!”杨顶天一边笑,一边拍着手中的纸张说道。
杨行御不解地结果杨顶天手中的东西,细读一番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任齐如此做,真的不怕东辽的百姓造反吗?收人头税也就罢了,这个可是历朝历代横征暴敛的象征,但是这个窗户税是怎么想出来的?连百姓房屋开窗户都要收税,而且开的窗户愈多,这税率也就越高,真是亘古未闻啊!”
但是笑着笑着,杨顶天的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了,这种事情不像是任齐能够干出来的,如此做不等同于自掘坟墓吗?
这若是真的让长安皇兄知道了,不用他出手,杨行熙的东辽公就算是到头了,这样的税法不得被京城里的那些御史给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