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垣孝介望着福爷爷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摇头失笑。当下疾走两步,相差半个身位恭谨的跟在后面。
福爷爷原名福住茂。稻垣孝介虽说叫他福爷爷,但其实福爷爷却是和自己曾祖父一个辈分的。从小福爷爷就是曾祖父家的家仆,两人一起玩耍,一起求学,又是一起参军,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又是一起退役,一起安享晚年,历经几十年的风雨,真可谓是情比金坚,比之亲兄弟还要亲。
福住茂今年已有90岁高龄,一辈子没有结婚,对待稻垣家族的后辈子孙就像自己的子孙一样。只是他老人家说不喜欢小辈叫他福曾爷爷,说是显得太老气了,只愿意别人叫他福爷爷,还惹得曾爷爷哈哈大乐,也就由着他了。
福爷爷性格随和大气,不是曾爷爷那般严肃。子孙们犯了错都愿意找福爷爷调节。因为大家都知道能够劝住曾爷爷的也就是福爷爷了。稻垣孝介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顽皮,不小心打碎了曾爷爷最爱的定窑凤纹盘,惹着曾爷爷勃然大怒,拎着马鞭满院子的找他,吓得他东躲xc不敢露面。全靠福爷爷从中周全,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福爷爷步伐很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两人通过那婆娑的树影直入内堂。只见内堂正面摆放一香案,香案上矗立着一个一人之高的大苦大难观世音菩萨。只见他发髻高耸,面貌端庄祥和,左手持杨柳微微上扬,右手平放,手心处端放着玉壶净瓶,腰束贴体罗裙。通体鎏金,庄严肃穆。
佛像两侧正燃烧着一对红烛,中间供奉的四色鲜果,四色鲜果之前则是一个器型端庄优雅,古朴厚重的焚香炉。此时正有一位老者在焚香膜拜,态度虔诚。
“老爷,二少爷来了。哈哈,几年不见,二小子长壮了不少。”刚进门,福住茂就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嚷嚷起来。
那焚香老者也不理他,镇定自若的将香插入到香炉之中,这才转过身来。那老者穿着一黑白条纹的和服,身材瘦削,脸上同样是沟壑纵横,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投射出智慧的光芒。
那老者正是稻垣孝介的曾爷爷稻垣川智,今年已有93岁高龄,历经过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以及整个二战的名宿耄老,地位尊贵。
稻垣孝介见老者转过身来,忙躬身行礼。老者挥了挥手,四名佣人鱼贯而出,手脚麻利的将香案移走,送上桌案,香茗等后又鱼贯而出,全程不发一言,井然有序。
待佣人出去后,稻垣川智才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落座。福住茂大刺刺的坐在右侧,稻垣孝介才示礼完毕后,才躬身居于左侧。
稻垣川智抬手拿起香茗,轻啐了一口,这才展眉问道:“孝介,你还好吧?”
“回曾爷爷的话,孙儿很好,还要多谢曾爷爷调来的直升机待命,孙儿才能这么快从剑山脱险,哎,这次火山喷发的太不是时候了,我们还未能......”
“你啊,怎是如此执着,自从几百年前我稻垣家先祖从金刚组手中得到那件手札之后,彼此争斗不休,伤亡无数,近些年才消停些。哎,为了那件虚无缥缈的异宝,我们稻垣家族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手段,流尽了鲜血。可你们......真不该将此事告知你们这些小辈啊!”稻垣川智满脸的悲呛。
“曾爷爷,您老人家无须悲伤,就因为我们稻垣家族流的鲜血够多了,我爷爷,二爷爷,我父亲皆因此事......我才希望能够可以有一个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能再让我们稻垣家族为此事流血了。还希望曾爷爷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