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唉，话说你是一直都叫老马吗？”百无聊赖的苏沐阳拨弄着老马干巴巴的毛发。

其实他一直都不理解，一个真灵境界的源兽，甚至体内有着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龙族血脉的存在，这种身份，这种实力，为何平日里都用这种面目示人，如同垂垂老矣的马儿一样，疲惫又无力。

“怎么了，想念当初大爷我英俊潇洒的时刻了？”老马白了苏沐阳一眼，“我这个样子了，在我遇见源老头之前就是这样子了”老马踏着白雪，慢悠悠的驮着苏沐阳前进

“在遇见老头子那时候，老头子也和我一样吧，一样的落魄，一样的迷茫，我们都付出了代价，为自己的骄傲付出了代价。所以当我们两个遇见时，谁都没有嫌弃谁，毕竟我们都一样，谁都没有资格嫌弃谁。”老马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

“你，想听一听故事吗？”老马收声，看向苏沐阳，问道。

“洗耳恭听。”苏沐阳点了点头。

……

“喂，你这匹马儿，怎么这么落魄，怎么这么丑了，像个农家人的马？”暴雨夜，源千一跌在路边的水潭里，看着马蹄深陷入于淤泥里的老马，说道。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狼狈，这么不堪，像个城里的老乞丐！”暴雨夜，老马正忙着拔出蹄子，看着半身跌入泥潭里的源千一，说道。

看了对方许久，两者忽然都笑了，笑的流泪，笑的捶地，然后都伏在地上，在大雨滂沱下痛哭流涕。

“糟老头子，你叫什么。”老马把源千一叼了出来，“既然你说我是个糟老头子了，就叫我老头子吧”趴在老马背上的源千一有气无力的嚷嚷着。

“那我就是老马了，垂垂老矣的无用马。”老马驮着源千一向前走去。

“我们去哪里？”老马问道，“不知道，家已经没有了。”源千一翻了个身，冰冷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

“我也一样。”老马说道

一匹老马驮着一个老头子，在暴雨夜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没有方向，也不知道方向。

……

“这就是我和老头子的初次见面，怎么样，是不是不符合你心中的期待。”老马摇了摇头，

寒风飘荡，吹过层层雪松，松不动而雪落于地。

层层雪松间，一小木屋藏身其中。

“玄冰死了，被一个叫唐三葬的降魔僧活生生打爆的。”粗糙的手提起被盘圆润光滑的铁壶，滚烫的沸水与干枯茶叶相遇，茶叶慢慢的舒展开，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

它轻轻的斟了一杯茶，递给面前的人。

洁白温润如玉一般的手接过了茶杯，“自讨苦吃，刚刚得道就犯了此等杀祸。”他轻轻的吹了口气，轻抿了一口热茶，“今年的茶差了一点。唉，大祸之年，好好的茶都要祸害一下”他说道，有一些叹息声。

貌似玄冰的死似乎还没有一壶差一点的茶能让他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