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意思，便是德妃娘娘诬赖你了？”惠妃道。

皇后笑道：“这可说不准呢，要是德妃妹妹想替淑妃妹妹开脱，随口编的，倒也情有可原。”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德妃道：“淑妃妹妹当时在场，也是知晓的，臣妾原本以为她为了自保定会说出实情，不成想淑妃妹妹宁愿蒙冤也闭口不谈，臣妾于心不忍。”

皇帝道：“那你可有什么证据，朕也不能只信一面之词。”

德妃想了一想，道：“皇上大可叫张御医来问一问，这期间，都是张御医替晧贵人调理身子的。”

皇帝一抬眼，立刻有人去唤太医了。

屋里头众人神色各异。

不久，张御医便被唤了过来。

“参见皇上，”张御医道。

“张御医，自打晧贵人有身孕起，你便服侍她？”皇帝问到。

“回皇上，是微臣。”张御医一躬身。

“那，朕问你，晧贵人肚子里头，可是死胎？”

皇后与晧贵人死死盯着他。

“回皇上，晧贵人怀着的，确实是死胎，”张御医垂下眼睑，避开两人的目光，沉声道。

一句话让屋里头安静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皇帝沉着脸色。

“回皇上，大约十来日前，便已经是了，晧贵人说舍不得孩子想要再留些日子，硬要微臣帮她用药维持着，微臣无法，只好依命行事。”

“皇上，皇上，”晧贵人跌下榻，膝行到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腿哭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不曾做过这事，臣妾冤枉呐！”

“哼！”皇帝丝毫不怜香惜玉，一脚踹开她，晧贵人本就身子柔弱，现下刚小产完了，这一脚顿时将她踢出血来。

“皇上……”晧贵人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末了又转头看皇后。

“你个不知羞耻的蹄子，不成想你居然是有意陷害淑妃娘娘！”皇后冷声道：“当真是歹毒心肠！”晧贵人震惊地看着她。

话罢转头又向着皇帝跪下。

“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叫这贱妾蒙蔽了双眼，竟然冤枉了淑妃妹妹，臣妾心里头实在愧疚难安，”皇后面上难过：“还望淑妃妹妹见谅。”

皇帝看她一眼，道：“起吧，你也是不知真相的。”

皇后这才揩着眼起来。

“淑妃德妃也起来吧，”皇帝道。

淑妃与德妃却跪着不动。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德妃道。

“讲。”

德妃顿了顿，道：“皇上有所不知，那日在小树林里，同思竹说话儿的，其实是杏莲。”

这句话，顿时让屋子里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