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吓了一跳,那日他可没有亲她啊,等等……好像亲眼睛来着,这宫女也不说清楚……
合阳轻嗤一声,一脸鄙夷,新平却是暗暗拧紧了帕子,一双眼睛死盯着宜安。同宁却是心里一惊。
皇太后眼睛瞪得老大,怒道:“宜安啊宜安,你可真是能耐,这种不知羞的事也做的出来!”话罢拿起桌案上的茶碗劈头向宜安扔过去。
滚烫的茶水撒到宜安手上臂膀上,还冒着热气儿,宜安嘶地一声,却不吵不闹。
“你可知错?”皇太后冷声道。
“妍儿不知,”宜安抬首,目视着皇太后:“妍儿与阿信是两厢情愿的,妍儿以后也是定要嫁予他的,故妍儿不知和他亲密有何错处。”
皇太后拍案而起,怒道:“好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小儿!你自小学的礼仪呢?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皇祖母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同宁忙劝道:“谁都知沈大人之前是个浪荡公子哥儿,四妹妹平日虽顽皮,却也不是那样的人儿,定是他教唆……”
“够了,”皇太后阻止道,面色阴沉:“自个儿心里没点数么?”
同宁便噤了声。
“皇祖母,定是四姐姐太过娇纵,引诱的沈大人,”新平突然插嘴道:“沈大人即便以往风流了些,现在不是浪子回头了么,定是四姐姐引诱的他。”
皇太后看她一眼:“哀家也觉得子信已浪子回头了。”
自刚才皇太后那句后,宜安便一直昂着头,一声不吭。
“呵,个小犟骨头,”皇太后冷笑:“出去跪着吧,在这跪着碍眼。”
“皇祖母……”同宁急道:“四妹妹怎受得了,外头起了风了。”
宜安便起身走出去,在廊下跪着了。
香芸心疼她,小声道:“公主,您坐下休息会子吧,别人不敢告诉皇太后的。”
“无妨。”宜安道。
春末夏初,乍暖还寒,这日里便没那么暖和了,嗖嗖的小风灌进宜安的衣袖里,细嫩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刚才那被茶水泼到的地方,更是生冷。
跪了半柱香功夫,宜安毕竟平时是娇贵地养着的,哪能承受得住这般久,身子忍不住摇晃起来。
这时,宫门处一抹石青色衣衫撞入宜安眼睛。
“母妃……”宜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