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映雪和如月的相助下,印章一事就如此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并无人再提及。
只不过,一个月后就到了出去进货的日子,如果到时候再拿不出真的印章,到时候定然又是一场惊涛骇浪。
假南辰逸忙的焦头烂额,原夫人更是心神不宁。
每次看到苏映雪时,佛堂那女人心情就越发的烦躁了起来,恨不能将其一脚踹到爪哇岛,永远不再出现。
猛然记起那假货答应苏映雪回乡祭祖一事,她便命人立刻准备东西,令其翌日出发,免得给自己心里添堵。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虽然不过是姨娘还乡,但以南家的规矩,排场却极大。
精美的雕花朱轮马车,几个得力的丫头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郊外出发。
嗅着外面清新的空气,苏映雪只觉得自己像只逃出金丝笼的小鸟,仿佛立刻就能飞上天去。
而南辰逸,心情却极为复杂。
它隐隐觉得,她这次离开,恐怕未必会再回去了。
不过,它并不怪她。
那个吃人的大宅子,连自己都厌恶的不得了,又凭什么拉她进那潭混水呢?
它只是静静地趴在篮子里,小小的狗眼里噙满了浓浓的哀伤。似乎它的狗头只要再轻轻低那么一点点,那如潮水般泛滥的哀伤便会顺着眼眶溢出,一发不可收拾。
原主的家就在郊外,一处破破烂烂的小村庄。
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在村口迎着。
苏映雪看了,一脸鄙夷。
车子,终于在村口停了下来。
如月扶着苏映雪,缓缓下车。
她生性低调,本不欲打扮的太过招摇。可临行时,原夫人和那假货检查了好几遍,愣是给她换上了新衣裳,连头上戴的珠钏都是新从库房里取的。
满身珠翠,映着那明媚的阳光,闪烁着五彩霞光,刺的村口那一群人有些睁不开眼光,只以为是神妃仙子误下凡尘。
刚下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便扑了过来,死死将她抱在怀里,哭的涕泪横流:“雪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来可想死婶子了!”
只见她膘壮体肥,满脸横肉,一刀下去,估计能从那张老脸上刮下二斤油来,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狐臭味。
强忍着上涌的胃液,搜索着记忆的碎片,苏映雪这才记起,眼前这个油腻的中年女子便是原主的表婶。
原主父母早亡,表叔夫妇便以抚养孤女为由霸占了苏家的家产,对其却倍加刁难,最后甚至卖给了病的快死的南辰逸去冲喜!
苏映雪被她抱的极紧,连呼吸都不甚顺畅,只觉得自己那瘦弱的小蛮腰随时都有可能被这胖女人给硬生生折断。
南辰逸一看,立刻扑上前去,死死地咬住了那女人的裤脚,拼命地往外扯。
遗憾的是,那女人吨位实在是太大了。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根本动摇不了她分毫!
如月和夏婆子见状,二人齐心协力,这才将那个胖女人拉开。
这时,一个精瘦如猴子般的男子恨恨地盯了那女人一眼。
他,应该是原主的表叔。
很快,表叔便收起了眼角的怒意,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一脸谄媚地看着苏映雪:“雪儿,别理那疯婆子,回来就好!听说你要回来,我连夜让你表婶把你以前的屋子给打扫干净,连被褥都换了新的呢。”
看着锦衣华服的苏映雪,这瘦猴子的腰杆低了再低,差点直接匍匐到地面上。乍看起来,分明比南辰逸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