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在南家过的如此不堪,连个下人都敢欺负她?”张太医一脸疑惑地问。
王妈长叹一声:“可不是。虽然大老爷最近比较偏爱她,可后宅是太太和林姨娘的天下,苏姨娘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说真的,我真替她担心。心肠太善,又无子嗣傍身,万一……”
张太医听了,点点头。
他从椅子上站起,缓缓地说:“我知道了。走,我们出去看看。”
院内,那婆子依旧在高声叫嚣着。
苏映雪脸一沉,厉声喝道:“好大胆子,竟然胆敢在存菊院高声喧哗。来人,立刻将这胆大包天的奴才给捆了,马上押到芭蕉院,交由李姨娘处置!”
虽然原夫人现在经常出来管事,但管家大权依旧在李姨娘手里,所以苏映雪还是得让她来处置此事。
一听这话,众人微微一愣。
她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是觉得惊讶,极少见到苏映雪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二是她们和这婆子一样,都是原夫人的人,哪里肯轻易将她给捆了呢。
见众人不动,婆子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苏姨娘,劝您还是省省心吧。自己什么身份,可最好记清楚了,少在我面前摆什么主子的谱儿。把二少爷交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东耳房半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张太医扶着王妈从屋内走了出来。
二儿子中毒这段期间,这婆子恰巧生病,没在闻心阁伺候,自然不认得张太医。一见王妈和一白胡子老头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不由的冷笑了起来。
“哟,王妈枯木逢春了啊!”她极为嚣张地大笑着,一脸鄙夷的模样,“不过就算再嫁,也得嫁个像样点的啊。看这老头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连打扫马厩那个酒鬼都不如呢!”
张太医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听这话,气的涨红了脸,连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都如刺猬般根根倒竖。
苏映雪目光一紧,扭头低声对如月说:“快请老爷过来。”
如月有把柄被她攥着,做起事来格外尽心。
“不必了。”她刚想趁乱溜走,门口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扭头一看,只见原夫人带着丫头婆子赫然门在门口。
她,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只要一出现,气温便骤然下降,连空气中都仿佛飘浮着些许细小的冰渣。
众人看了,连忙向她施礼。
原夫人冷冷地盯了苏映雪一眼,冰凉的声音里不夹杂着一丝丝温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存菊院怎么乱成这样?你好歹也是个姨娘,怎么连个奴才都管不住?”
一见原夫人,那婆子马上像狗见了主人似的,立刻扑上前哭诉着。
“太太,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了泪人,“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受此委屈。如果南家真的容不下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将我送回原家吧!”
南辰逸看了,不禁有些想笑。
它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婆子演技之高超,变脸速度之快。
南家,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宝地!
苏映雪冷笑一声,不再看原夫人一眼:“这婆子看守二少爷不力,害的他差点失足落湖,且又不守规矩,在存菊院耀武扬威,败坏太太声誉。所以,我便要将她捆去交给李姨娘发落。”
“不把我放在眼里事小,倒是二少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太太声誉受损,那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