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为自己流泪了?
听着那哽咽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只要她平安,它觉得,自己哪怕立刻死了也值得。
这时,隔壁传来了陈妈焦急的声音:“苏姨娘,你怎么样了?”
苏映雪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我没事。不过,我被用绳子捆了。一会儿赵姨娘若醒过来,我怕她……”
陈妈听了,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听说你的狗通人性,我这才把它送过去的。难道,它不能用嘴帮你咬断绳子?”
一听这话,南辰逸心微微一沉。
它已经尽量低调,收敛锋芒,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不得不让它聪明外露,引起人们太多注意。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再聪明,也不过是条狗,相信那些人不会想太多,不会将自己当成潜在的对手。
苏映雪心疼地看着南辰逸,哽咽地说:“陈妈你未免太高估团子了。它不过是条狗,能够知道替我取出嘴上的布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懂的那么多呢。再说了,它伤的那么重……”
“那怎么办?“陈妈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担忧,”那银针只能暂时封住赵姨娘的睡穴,过一会儿就会醒的。而且那针只能用一次,再用的话她的身体恐怕会承受不住。她死了倒没什么可惜,只不过怕会连累你。“
当初原夫人执意要将一人关在一起的时候,无非就是希望二人相争,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如果赵姨娘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苏映雪处死。
“那怎么办?”苏映雪急的满头大汗。
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中,即便再聪明绝顶的人,也会吓的没了主意。更何况,和后宅那些女人相比,她也实在算不上聪明。
陈妈想了想,问:“那你能爬过来吗?这洞太小,我过不去,但如果你能过来,帮你解开绳子应该没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
一线昏黄的光芒下,那只苍白的大手看起来格外强壮有力,丝毫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手。
爬?
刚被那几个婆子推进门后,苏映雪便被赵姨娘从身后一棒子打倒在地,并被五花大绑,严严实实地捆成了个粽子。
想要过去,苏映雪只能像条虫子般一点点挪过去。
此时,她己别无选择。万一赵姨娘再度醒来,谁也不知道那个疯狂的女人会再做些什么。
“团子,等我。等我解开绳子,就替你治伤。“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口中呵出的芬芳气息让南辰逸的鼻子有些痒痒的。
它想说话,想告诉她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可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苏映雪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看墙根上那个小小的洞,吃力地挪动着身体,一点点向前挪去。
行动,永远比想像中困难的多。
不过短短一段距离,可此时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触不可及。
这时,赵姨娘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呓语声。看来用不了多久,她便会醒来。
苏映雪身体一僵,只觉得后背冷嗖嗖的,仿佛冰箱的门打开了一般,丝丝寒意正如恶魔般疯狂地钻进五脏六腑。
她一咬牙,拼命地向前挪动着。
可每一次,仅仅能挪动一点点,甚至都不如蜗牛爬的快。
赵姨娘微微摇晃着脑袋,长长如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不好!“苏映雪看了,心脏骤然一紧,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滚滚滑落。
地上锋利的碎片,深深地陷进了苏映雪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