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映雪你怎么样了?“南辰逸胸口宛若压着一块千斤巨石,闷的几乎窒息过去,”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它一直冲着墙壁狂吠,陈妈一边洗着手,一边冷冷地说:“你嗅到了苏姨娘的味道?狗鼻子果真灵的很,隔着层墙居然也能闻的见。放心,她暂时没事。不过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听了这话,南辰逸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放下了一半。
虽然这陈妈不是什么好人,但以她近来的表现来看,分明是有意帮苏映雪。
苏映雪确实暂且没事。
她被捆成一团,嘴里塞上了破布,如同一块破抹布一般,被随意扔在墙角。无助地瞪大眸子,看着昔日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破屋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听着隔壁传来的狗叫声,她不是不想回应,而是实在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姨娘披散着头发,满脸污垢,一双深深陷进眼眶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她缓缓俯下身,伸出散发着恶臭味的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苏映雪那光洁的下巴,嘴角泛起一抹阴森恐怖的笑容:“好漂亮的小脸,嫩的几乎能掐的出水来!“
冰冷的手指,宛若滑腻腻的毒蛇般从苏映雪脸上轻轻爬过。所到之处,只觉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竖,激起层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苏映雪又惊又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患了失心疯的女人,只觉得浑身瑟瑟发抖,连牙齿都在微微打着颤。
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了,但一看到眼前这个比乞丐还要脏的女人,心还是重重地抽搐着,一身冷汗早已将身上那薄薄的衣裳给彻底浸透。
“老爷最喜欢这种清丽的小妖精了。“赵姨娘阴森森地狞笑声,扭曲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宛若鬼魅般阴森恐怖,”我教给你个巧方儿,告诉你如何能迅速得宠。“
突然,她重重地摇摇头,满头的虱子随着头发的摇晃竟然扑簌簌掉下来几只。
昔日的赵姨娘,宛若枝头怒放的玫瑰,明艳不可方物。即便生了儿子,身材还是如少女时一般性感妖娆。
而如今,看起来连街头最脏最臭的乞丐都不如。
“不,不行,我不能告诉你!“赵姨娘摇着头,神情有些怪异,一个劲的喃喃自语,”我若告诉你,你一旦学会了,那我岂不是要失宠了?我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会告诉你,老爷最喜欢爱哭的女人!“
“你不知道,为讨老爷欢心,我每天都在练哭,练到眼睛都快瞎了!可我不能放弃,我必须练。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整个赵家的希望,全都在我身上呢!呵呵,终于有一天,我也能像姓林那小寡妇一样,想哭就哭了!“
她越说越得意,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两行浑浊的泪水却突然从眼眶溢出,顺着脏兮兮的脸庞滚滚滑落。
“我哭了,老爷你在哪里啊!“赵姨娘无助地抬起头,发出一阵极为凄厉的尖叫声。
南辰逸趴在桌子上,警惕地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隔壁屋的每一点动静。
赵姨娘那疯疯傻傻的话,宛若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银针,恶狠狠地扎在心脏上。不管有多恨那个女人,可如今她变成这副模样,还是让人唏嘘不己。
“是你,一定是你!”赵姨娘脸突然一沉,死死地盯着苏映雪的脸,厉声喝道,“一定是你这狐媚子不让老爷来看我!我要撕烂你这张脸,看你再拿什么来迷惑老爷!”
苏映雪拼命地摇着头,满脸都是浓浓的惊恐。
她想叫,可嘴却被破布堵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一丝丝声音!
恐惧,如毒蛇般顺着脚踝蜿蜒而上,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战栗着。
怕,她真的好怕!
赵姨娘阴森森地狞笑着,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片被摔碎的瓷片,缓缓向苏映雪那张娇嫩的脸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