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与阿金两人的晚餐和电影,结果成了三人行。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现在的局面,师父没出现,倒是眼前有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成了我“眼中钉”。
整场电影我不知道是怎么从头看到尾,还能保持着微弱心跳出了大门。什么故事情节,我甚至连片名都不愿想起,一想头就疼。始作俑者,就是我眼前的这两位。现在我正坐在中餐厅的包间内,一道道的菜如一道道风景陆续绽放面前,可惜没有食欲再好的菜色也无济于事。从看电影到吃饭,我身后一直跟着这两个保镖,问题是这两保镖不分场合,全程火光四射弄得我想要杀人灭口。包厢内的灯光时而昏暗时而明亮,照得我眼睛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这种故意而为之的灯光效果,更加增添了我的烦恼,不适之感油然而生。
“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让我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能,当然能,吃鸡肉,多吃点鸡肉,再吃块红烧肉,增加能量,最好吃穷我,我最开心。”
“少吃点肉,血脂高,吃点青菜,再吃点香菇,沈意,来,多吃点。”
“吃这个,肉末茄子,你的最爱。”
“太油腻了,喝碗汤吧,我帮你盛。”
“停,停,别夹了,别盛了,我说了,别再夹了,停。”
终于我在忍无可忍之下,脾气大爆炸,如火山喷发势不可挡。他俩瞬时收起筷子,收拢肌肉,抑制全身颤抖的细胞,不让毛孔有半点微张。
“先吃饭吧,这么多菜别浪费了,有什么恩怨情仇,吃完饭再解决也不迟,对吗?别看我,好好吃饭!”
“服务员,麻烦给我们拿点啤酒过来,谢谢。”
我朝门外一喊,服务员很快便推门进来,放下怀里的一箱啤酒,眼神在我们身上溜达一圈,思忖片刻说道。
“多了可以退,不够再叫,我马上送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表情?他都能看出来我们要大干一场?
“这么多?还是啤酒?我不喝,你也不准喝,要喝就你喝。”
“凭什么就我喝?沈意你别喝,就你和我,喝不喝?行不行?不行就认输。”
“认输?我初大爷字典里就没这两个字,我最讨厌只会耍嘴皮子,其实什么花头都没有的人,来吧,阿金。”
“好,废话少说,来吧,三十分钟之内,看谁喝得多,怎么样?”
“ok,赶紧的。”
左一言右一句,还没开始就像有了醉意一样。我叫这酒,本就是给他俩准备的,可没想到现在要拼酒了,不过也没什么差别,都说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或许也能一醉解恩恩怨怨。
“你俩就尽情地喝,我来做裁判,谁也不偏心,现在计时开始。”
阿金率先开了瓶,举瓶就是当头痛饮。因为过猛而渗出来的啤酒顺着嘴角一路流向脖颈,消失在衬衫内。而初一完全不同,他的战略是循序渐进。按中等偏上的速度递增,有条不紊。他这倒不像是在拼酒,而像是在品酒。
我把时间改为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实在太漫长,太折磨人。最后的两分钟,犹如角斗场上的两头猛虎,使出浑身解数为最终的胜利拼尽全力。两人喝得均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阿金已前俯后仰,战斗值也已所剩无几,他青筋暴露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干!而初一从匀速到加速再到冲刺,像参加田径比赛一样,由缓至急,不紧不慢。
我一句话不说,静静地看着,男人之间的战斗,就应该如此。我夹起碗里的花生,看着锅里的鸡肉,花生和鸡肉真是各有各的味道。
“时间到!停!不准再喝了!”
他俩颤颤巍巍的同时放下手中的酒瓶,踉踉跄跄地回到座位上,神色各异。
“休息会,先别讲话。”
“不,沈意,你数数,快数数,到底谁喝得多?”
我开始一瓶瓶的点起数来,势均力敌的模样,我接着数,数到最后两瓶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