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还剩多少条生命?
无所谓了。
余鲤眨着干涩的眼睛醒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朝她微笑的开膛手。
“这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他手指自然地抚上她的头发,颓艳的红将他苍白的指尖称得更是毫无血色:“某些时候我认为自己才是主宰,要知道拥有着全部记忆的人是我。我满意于这种状态,直到他开始画画。”
杰克语气低沉又带着点诡异的温柔,余鲤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了。
“我得做些什么引起关注,起码得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可他向来对贫民窟的事情不感兴趣,声名远扬的开膛手于他来说却无比遥远,仿佛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指尖慢慢下滑至她的脖颈,微眯起的绿眸里仿佛含着卑劣的引诱味道:“乖——伸长脖子。”
就像是恶魔的低语,想忘也忘不了。
余鲤眼前再次一黑。
……
这次复活的时间与上次间隔地更久了点。
杰克平静地撑着头,饶有耐心的等候。
“您究竟想要做什么?”余鲤闭着眼睛,先发制人地冷声开口:“您厌恶我了,要彻底杀死我吗?”
他瞳孔微不可见地一缩。
“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啊,”他伏在她耳畔笑着摇摇头,“但我得让他看到他的杰作。”
是指那副她的气管被切开的绘画作品?
他带着一点势在必得的疯狂神情令她为之一颤:“您已经将他的画作一副副归于现实……”
“可他一点也不好奇相关报道。”他蓦然垮下脸。
只有身边人的死亡与画中重合才能让伪善无情的艺术家意识到他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乃至崩溃,跪在地上绝望。
他才有机会夺得身体的控制权。
已经别无他法了,他像是一只背水一战的野兽,不是吗?
“所以现在,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