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作时,作家往往会采用先抑后仰的手法。
先用曲解或嘲讽的态度将笔下的人物描绘的一文不值,然后再笔锋一转,开始引出大力褒扬的本意,就好像山峰需要用低谷来衬托。
在这种反差之下,人物的形象也随之高大了起来。
道理就像是无恶不赦的坏人忽地在某一天做了件好事,你就会觉得这个人并非无一可取。
余鲤秉持着这种心态。
她的脚上似乎已经磨起了水泡,略一触到地面后受到挤压,钻心刺骨的疼。
但她跌跌撞撞的朝弗雷迪奔去,以超越极限的三秒钟。
在匕首落下的前一刻,将丽莎推开。
扑进他怀里。
“玛莎——”
弗雷迪目眦欲裂。
他匕首落下的那瞬间凝聚着不可逆转的伤害,从她的后腰处狠狠地贯穿到腹间,他的手劲用的很大,是那种最决然、不留后路的力度。
他是真的想杀了丽莎。
却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
余鲤疼得直弓起身子,这样的结果却是让匕首捅进身体里更多。
许多血顺着森白刀刃缓慢地淌出,将她的衣服渲染上大片颓艳的色彩,弗雷迪手指微颤,苍白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会死在这里吗?”余鲤勉强弯起唇角,扯出一个笑来。
“不……你……”
余鲤微微抬手打断他:“我将会死在这里。”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
——首先她要用语言狠狠地伤害他,把他踩到脚底下,表现出她的漠不关心,她的不屑一顾。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秒。
她要露出泫然欲泣的眼神,扯出解脱般的微笑,讲话的声音要放得又轻又柔,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去。
她声音如同烟雾般缥缈:“我将会死在这里,弗雷迪,你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呢。我很喜欢这里,你真是一个充满着诗情画意的上等人。”
他痴痴地注视着她腰背间的血,他知道若要拔出匕首一定会是汹涌成潮。
“承认爱上我有这么困难吗?”半晌,他颓废地开口,沙哑的嗓音吓了自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