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顾道然被顾道真翻开衣袖,顿时怒气冲天,脸色不善。他的右小臂上,的确有一块胎记,红红的,拇指大小,像一朵火焰。
“抱歉,抱歉。”查明了胎记,顾道真就不再纠缠,将他的手放开了。
顾弘深失望的皱了皱眉,端起茶杯喝起了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顾道然冷笑一声,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刚想臭他们几句,外面又传进来一阵玉螺声,有人来了。
“人不都齐了吗,怎么还有人?”顾道真疑惑的问,顺便掩饰一下尴尬。
几人相视一下,数了一数,发现人的确齐了。顾家这一代的直系血脉,只有七人:家主顾弘广,其子顾道然;老二顾弘深,其子顾道真、顾道中;老三顾弘远,其子顾道纯。
现在亭子里唯独少了顾弘广,在房里没出来,其余人都在,自然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
众人看向了顾道然,只有他能解释。
顾道然撇嘴,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道:“还能是谁,那个娘们呗。”
他虽没有说清楚,但众人还是猜到了,应该是顾道然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卫诗怡。
“她来作甚?怀了身孕?”顾弘深不安道。顾家秘宅向来不收女眷的,除非像谷思莲一样,怀了顾家血脉才能进来,不然都会留在家里。
“我爹要她来的,谁知道她来干什么。”顾道然没好气,实在懒得去接她,却又不得不磨磨蹭蹭的过去。
“若是没有身孕,就不能来这里。你爹难道疯了吗,把这里当成什么个地方?”顾弘深吼着。
“你要是能将她赶走,我还要谢谢您!”顾道然嘲笑着,走出了亭子。
顾弘深站了起来,怒道:“成何体统,这小子越来越放肆,老子也越来越糊涂。”
顾弘远连忙劝慰道:“二哥莫要生气,随他们去吧。”
“大哥呢?又关在房里?”
“是啊,到现在都没见到呢。”
“他到底出了何事,这几年一直不怎么露面,家事都快全部交给庚管家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个传闻像是真的。他以前练功时被人打扰,出了岔子,所以这几年小心翼翼,不让别人靠近,否则就会责罚。”说到这,他降低了声音,像在说一个秘密:“不过,我更认为是他出的岔子不小,这几年一直在补救,怕被人看出门道。”
顾弘深也觉得如此:“我也觉得异常,搞不好受了重伤。”
顾弘远郑重道:“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万一又出了事,麻烦就大了。你现在可达不到大哥那个境界,他若走了,家族就危险了。”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庚管家已经死了,家事总要有人做主,倒不如先让我回宁城打理,信自家人总好过信那些外人。”
“这还是等他出来我们再商议吧。”
顾弘深知道跟他说也用,只好作罢。
“对了,你们父子两刚才在演哪一出呢,干嘛要查道然的胎记?”顾弘远突然想到,明眼人都看出了刚才的门道。
“我怀疑那小子是别人假扮的。”顾弘深实话实说。
“他?不能吧。”顾弘远不信:“你瞧他那性子,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谁能扮得那么像。”
顾道纯轻笑一声,也同意自己父亲的话。
“若是与他朝夕相处过的人,想要模仿并不难。”顾弘深咬定。
“二哥觉得他是谁?”
顾弘深敲了敲桌子,小声道:“武国源。”
“不可能。”
“你别不信,你不是也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游历,谁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还是太勉强了,你不也看到了胎记。”
“只能说明西丘国的邪术果然厉害!”
“……”
“我会证实的,”顾弘深喊道:“我就不信了,邪术能换脸换身,还能把血脉也给换了不成!”
“你想做什么?”
“我要验证血脉!真儿,等会他回来,给他放点血!”
“是。”
“你疯了,执念太深了。”
“事关我顾家传承,不得不慎重!”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大哥那么精明的人,早就已经查过了呢?”
“……,他是他,我是我,不查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