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代芳被方灵悦质问得无言以对，她没有想到方灵悦居然会看得这么透彻。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女孩了，十八年不见，她变得越来越机灵了，自己的三言两语根本糊弄不了她。

见她不说话方灵悦越发恼火，“你以为不说话就了事了？我问你，你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听一句实话。”

实话？

实话当然就是自己不能让她嫁入墨家这样的家庭，这对自己来说是一点都不利的。

当然，她才不会真的对方灵悦说实话呢，除非脑子不正常了。

“因为我恨你！”熊代芳红着眼眶瞪着方灵悦，“没有什么过多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过的太好而已。当初为了生你我吃了不少苦头，产后大出血你知道吗？我是为你死过一次的人，怎么，难道我没有资格恨你？”

所谓的产后大出血其实是假的，方灵悦不是她生的，她那时候也生不了孩子。可是她和方灵悦的亲生父亲合伙演了一场戏，假装怀孕并且在方灵悦出生的那天和方灵悦的生母同时生孩子，同时在一个医院。

本来是不需要上演大出血的，可是那天她差点穿帮了，然后婆婆起了疑心，不得已就只能假装大出血让大家打消疑虑，总之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方灵悦沉默了，她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静了很久以后她突然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欠你了。你曾经为我在鬼门关前走过一趟，如今我也算是还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怂恿舅舅做那些伤害我的事情，仅此一次就够了，下一次我不会饶过你。”

方灵悦说完以后就离开了，熊代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