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也不得不承认,桃夭确实是难得美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魅惑。
不一会儿,吃食便摆上案,有肉有菜有酒,倒还算丰盛。
两人刚吃了几口,便看见阿力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蓝衣女子,约莫二十岁,皮肤白皙,媚眼如丝,身姿轻盈,虽比不上桃夭,却也不失为难得的美人。
“两位小君子,这是灼华。”阿力介绍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听到“灼华”二字,陈治便立刻忆起刚刚陈平所讲的《诗三百》中那句话。
灼华娇嗔地笑道:“小君子好才华。”
听着美人的奉承,陈治感觉浑身舒泰:“小娘子的嘴儿可真甜。”
见灼华似乎讨得陈平的欢心,阿力趁机问道:“小君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陈治盯着灼华,咧嘴笑着。
“两位请慢用,小的先退下了。”说完,阿力又回到墙角站着。
灼华坐到陈治边上,夹起一块肉,放进对方嘴里:“小君子,奴儿喂您。”
陈治随意咀嚼几下,便吞了进去。接着,意犹未尽地张着嘴,等着下一块肉。
看着两人的互动,陈平恍若未闻,只专心地吃着案上的食物。不到一刻钟,他便放下木筷。
而陈治连手都懒得动,一心享受着灼华的伺候。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打了个饱嗝,肚皮撑得溜圆。
见陈平和陈治都已吃饱,立时便有奴仆换上瓜果和点心。
“小娘子,你和桃夭的名出同源,你们可是好友?”陈治问道。
灼华眼中的戾芒一闪而过:“奴儿岂敢高攀,桃夭,可是这儿的头牌。”语气中带着些许酸楚。
“你怎可如此说?”陈治摆出不悦的神情,“我看你比桃夭还要美几分。”
“当真?”明知对方是在哄自己,灼华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
“自然是真,我从不说谎。”陈治义正言辞地说道。
“奴儿信就是了。”灼华轻笑一声,整个身子贴着陈治,更热情了几分。
“不过,我瞧小娘子,眼下乌青,脸色苍白,似乎是染疾。”陈治不动神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其实,他才十五岁,还未曾与女子有肢体上的深入接触。平日里爱在言语之间占些便宜,一旦要动真格,反倒退缩了。
灼华秀眉轻蹙,抬手抚着脸,神情紧张地问道:“这般明显?我已经用脂粉仔细遮掩了。”
“几乎看不出了。”陈治连忙安慰道。
“真的?”灼华叹了口气,面容增添几丝愁绪,“最近几日,身子确有些不爽利。”
“不如,我为你把把脉?”陈治建议。
“哦?”灼华不禁挑眉,“难道小君子还是位医师?”
“不敢当。只是认得些药草,记得几张方子。”陈治的神色谦逊。
自半个月前,灼华便感身子不适,故而请医师诊治。可对方却说是因自己忧虑太深所致,只开了些凝神静气的药,可一连吃了好几日,仍不见起色。
给他看看也无妨。犹豫了片刻,她终于打定了主意,轻轻挽起袖口,露出纤细的手腕儿。
陈治把手搭在腕儿上,眯着眼睛仔细感受,片刻后,又示意对方换另一只手。
“可否伸舌一观?”
灼华听话地渗出舌头,陈治仔细观察一番后,皱着眉:“小娘子最近是否感到四肢发麻,偶有眩晕,时有心悸,还伴有腹泻?”
“啊?”灼华惊讶不已,“你是如何得知?”
从对方反应中,陈治知道自己定是说中了:“由脉象和舌苔来看,小娘子怕是误食了草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