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忘记……仅此而已。”两人再无更多的话语，或许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好吧。世界的命运如果握在他的手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林奕然抱着无月，一句话不说。

无月享受着林奕然的怀抱，一句话不说。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他抬头，今夜的月亮有些刺眼，这算什么？天道？呵，真是……太可笑了！林奕然想哭，他无数次想放声大哭，但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坚强。可以为自己所爱之人哭泣，但绝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流泪。这有点不像他，嘛，自己就像是个玩偶呢！总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无力、反抗，根本就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呀！这该死的天道！这该死的命运！

无月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水滴划过，她很清楚自己没哭，那么……呵，她笑了，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闭着眼睛享受林奕然的怀抱。

我没哭，我只是……只是……有点……累。

我知道的，你没哭，你很坚强呢！

我明白的呀！无月心说，你已经很累了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总是受伤，别让自己受委屈，好吗？我……慕容雪歌，会伤心的呀！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存在，今夜静的有些过分了，连夜飞的鸟儿都没有……鸣叫。月，将阳台照亮，将他们照亮。

真希望，能够一直幸福下去呢！

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你们能够幸福。

“对不起。”林奕然先开了口，却是像道歉一样，低沉着眼眸，“我有些累了。”

“已经很晚了。”

“对不起。”现在只剩下“对不起”了吗？难道，这一切真的就无法再挽回了吗？是的……吧！时光无法倒流，我们之间，或许也一样。

“我才是，对不起……多亚……”无月还是忍不住大哭，将那张哭泣的脸埋进林奕然的胸膛里，无声地哭着。“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知道我无法被原谅，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邪恶之徒’……”

“立场不同……看法也不同。”林奕然已经不再笑了，“你是对的，对于你的族人来说;我是对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尽管我们即将成为敌人，对不起，也请你让我再享受你的……最后的温柔。”

林奕然不说话，已经默认了。“命运不公……”

天道不公，那便毁了这天道！

若命运不公，那就奋力去更改命运！

将他们心中所信仰之物，狠狠地踩踏于脚下。

林奕然知道，自己已经要发疯了！不讨厌这样，甚至有些认同。

“请你不要手下留情。”“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两句话是一起说出来的，无月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对。”

“这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嗯。”

黑夜，即将成为永恒吗？

不，你所谓的“神之国度”也并非不无是处，至少不像……好吧，一切都不好说。光明无法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总有那么几处地方，是处于黑色的阴影中。

当他与她的那一夜成为回忆时，他们也就站在了对面。

林奕然不再去想，扫了一眼地面上的人们，说道：“我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