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菲只瞥了那些白骨一眼，嘴脸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看惯了死人，又怎会害怕？

“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死人……白骨……骷髅什么的。”韩梦雨终归是没有见过那样惨无人道的血腥的战场，对此毫无抵抗力。

“不不不。”沈然菲已经收起了笑意，连连摆手，“我只是看惯了，毕竟术士也是要经常面对死人的，而且是那种刚刚死去的人……”

林奕然对沈然菲的往事很清楚，知道恶鬼原上的家伙都不是等闲之辈，那里没有警察，没有秩序，经常死人是必要的……能在那里活下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什么没有，那就恶鬼原——人间地狱！

他悄悄地握住右手，想起了曾经的他，面对已经败给自己的敌人的时候，他没有手下留情过，只是用手穿透、捏碎他们的心脏。

若是不得长生殿，便教人间炼狱天！

她曾经教导他：只是心狠手辣才能做强者，那是第一步……

释怀……

呵，不可能的。

或许会选择原谅、宽恕，但是永远都不会释怀……放不下的终究放不下。

林奕然笑了笑，“别太认真了，有时候放松一下也挺好。”

“啊？”沈然菲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林奕然吗？她觉得他有些陌生，呵，她轻轻地笑着，嘛！毕竟，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少女了。

“我已经……放下了？”林奕然笑着，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是不是真正的释怀了。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老和尚也曾对他说：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老家伙，还真是个高人。林奕然小声的说。

放下……说得简单，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放下？

“奕然……”沈然菲叫住他，揉捏着衣角，“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林奕然笑了笑，说道：“不想太累了，就来个咖啡店吧，唔，让人类不再害怕妖怪什么的，人类和妖怪能够和平相处什么的……好好的爱一个人、有一个温馨的家什么的，就够了。”

真的，不想太多，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