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沸腾的杀意和重明的怒火交融时，林奕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那是一种比杀人剔骨还要难以承受的痛苦。

林奕然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满是烧伤的痕迹。他抬起头，看着仍然浮在半空中的重明，自己的攻击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自己，就要死了吗？真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儿！自己是不是也要像那些失败的尸傀一样，化成灰烬？还不想死啊！活着回去……约定好的！要活着回去……

重明高傲的抬起头，用一双眼睛，四个瞳孔看着林奕然。“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不过是一只蝼蚁，我从来都不会选择臣服，因为我不是妖怪，我是重明！我是神鸟重明！你们这些人类，和那些妖怪和我是没法比的！我拥有碾压你们的力量，你们的力量在我面前不过是一缕小火苗，连我的千分之一都不及。”重明的魂魄在嘲笑他，同时也在嘲笑所有的人类和妖怪。

“是啊……也许，在你的火焰前面，我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林奕然躺在重明残留的火焰里，已经不再感觉那么痛了，或许是已经失去了痛觉……“呐，重明鸟……你那么强，那么厉害……又是怎么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呢？”他笑着，“哈哈哈，我们都是一样的呢！”

“……的确如此，我们是一样的……但至少，我比你强。”

“的确如此……呵呵。”

“你笑什么？”重明鸣叫着，身上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

“当然……我当然……是在笑你啊，重明……”林奕然嘴角带着嘲讽，用微弱的目光看着重明。

重明鸟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很久了，至少有八百多年了吧，没这么痛快过了……你是个有意思的人类！如果可以，真想和你再战一场！”

“喂喂喂，在死之前我必须要纠正你的错误……”林奕然笑着说，“我就不是人类，我是尸鬼……”

“重要吗？”

“额，不重要。”

沉默几秒后，重明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力量，为此，连生命都可以淡忘？”

“额……”林奕然作思考状，“至少，我有你那么强的力量的话，就不会死在这儿了……”

“你认真的？”重明用它那双重瞳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有点生气。

“当然是开玩笑了！”林奕然笑着说。

“那么，真心话呢？”

“为了……为了保护，我所在乎的人啊！我不想让她们活在恐惧中，或许，力量是为了给所爱的那个人创造幸福吧！太多了，数不过来啊……”林奕然艰难的抬起右手，擦掉流出的眼泪。“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死就死了……”

“我可没说过要杀你的吧！”重明鸣叫一声，“那些都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说过……还是说，你很想死？”

“能活着，有谁会想死呢？”

“小尸鬼，介意听一下我的故事吗？”

“当然不介意，有故事听，我可是很乐意的。”

“……曾经，我也有一个我想守护的家，有想要保护的孩子……为此，我刻苦的修炼，疯狂的追求力量，不为别的，只为能够保护我的孩子，守护我的家……然而，事与愿违。人类杀了我的孩子，毁了我的家……我去为他们报仇，却被一名道法高强的人类击败，收了魂魄……”

“你的感受，我能理解……很痛苦吧！由内而外的，不仅仅是痛苦，这是心灵的折磨……”

“我现在……只是一团即将消散的魂魄……”它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