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夜对他来说太恐怖了，让他又想起了母亲，血，染红了街道，染红了天空。天空下的不是雨，是血！好痛，好痛！母亲在笑！她的嘴角还挂着血的痕迹：走吧，别回头！他仿佛又听到了这一句话。

“不要……救救我妈妈！”死神的镰刀落在她的脖子上，凶手的匕首落在她的脖子上……母亲是痛苦的，但她没有喊痛。

母亲是个温柔的人，为什么死的人是她？该死的人……是你！小小的林奕然像疯了一样从父亲的怀抱中挣脱，抓起雨伞，用尖锐的那一端刺入凶手的胸膛。“你……”凶手也倒在了血泊中，他坐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嚎啕大哭，父亲沉默在他的身后。

“这属于自卫，你没错，你很勇敢，小朋友。”事后，警察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在那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他不记得他忘了什么……

林奕然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他的头上残留着冷汗，对他来说，那是个噩梦。“……原来，那才是我第一次杀人。”真是可笑，第一次杀人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点儿兴奋，再次杀人时，反而有点儿恐惧……

“行了？”沈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床上，重重的压在林奕然的身上，“看来你做了一个噩梦。”

“嗯，应该，算是噩梦吧。”

“你很害怕？”沈妍用右手支着头，“做了什么噩梦？竟然能让你害怕。”

“我……梦到……”话到这儿就停了。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我也没兴趣听。”沈妍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别害怕，有我在呢，虽然我是个女生，但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以后我会变强的，然后，就让我保护你吧。”

“嗯，我等着。”

原来，杀人也会获得快感吗？

他的心理并不扭曲，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你，是不是很想要血？”

“不不不，我没想过。”

沈妍把胳膊伸过去，“喏，喝吧，很新鲜的。”

“你想多了。”林奕然拿开她的胳膊，“我只是……好像，心理变得有些扭曲……”

“怎么了？”

“我就是……就是感觉，杀人会获得一种快感……”

“那没什么，正常。”

“正常？”

“嗯，很正常。”沈妍摸了摸他的嘴唇，“因为，你可是尸鬼，要是不渴望鲜血的话，就不是尸鬼了吧！”

“说的也是。”

“放心啦，你没什么问题的，很正常。”沈妍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睡吧！没事的！”

“等等，为什么你也要睡在我床上？”

“我喜欢睡在这儿，安心！”

“好吧！”

真的，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