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亦松了口气,倚在墙边,目光复杂。
他早前收到时染要北上的消息。开玩笑,他怎么会放她北上。
但子车亦很聪明没有率先表态,时染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安分这么多天指不定要整事,子车亦不方便打草惊蛇。
或许是今晚气温骤降,或许是因为国师府外的士兵正好换岗,他在下令堵住城门各个出口的同时鬼使神差地溜进了皇宫......顺便溜进了她的寝宫。
刚进来就听到时染喊他的名字,随后还呢喃了好几次。
子车亦差点以为被他一手带大的女孩喜欢上了他。
就是这梦看上去确实不太美好。
他本来还盯着时染的脖颈想象掐上去的手感......时染模样好,他不舍得掐死她。被掐死的人死相不好看,子车亦的审美不倡导这种行为。
“亦。”
子车亦小声回答:“在呢。”
时染搂紧了被子,被子湿了一片。
子车亦不由欣慰地想,原以为没良心的小女帝居然会为了他哭的这么惨,也不算白养她这么多年。
“......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子车亦笑意沉了,他瞪起眼。时染卷起的衣服露出腰侧一小块肉,艳红色的印记散着捉摸不透的光。
子车亦死死瞪着时染的嘴唇,等她再吐出一个字眼。但时染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子车亦的记忆忽然被拉回远古的从前,他突然不担心被别人发现他溜了进来,突然忘了他所有的计划,只想把时染摇醒问清楚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梦话。
“你!”子车亦张口想问,又见时染原先不稳定的呼吸声平缓了下来,眉头也舒展开了。
子车亦:“?”
时染翻了个身:“......今晚别下芹菜了!”
子车亦:“......”他很想说一句脏话,但优雅惯了的国师大人倾尽词库也找不到一个脏字眼,被撩的七上八下的心一阵晃荡,愤然拂袖而去。
时染醒来的时候脑袋特别疼,连灌四五杯伏特加下肚第二天醒来差点魂飞魄散那种头疼。她迷茫地盯着穆青,可怜兮兮地跟她要了碗醒酒汤。
“亲爱的穆青,朕可能醉得不轻。”
穆青惶恐地给时染端了花茶,把时染突然转变的语风规划为还没睡醒。
时染突然发难:“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过了半响,早年就下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命令的时染看着穆青空洞的眼睛,相顾无言。
真是梦回去了。时染嘴角一抽。
“陛下,今天上朝吗?”穆青从善如流,假装没听过时染不清醒的言论。
时染啊了一声。
就在穆青以为又像前几日那样不用上朝的时候,时染忽而抬手指了套衣服,洗了把脸,眸色清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