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仍然在咳,咳得比子车亦更难过万分。
他缺氧的脑子勉强消化了子车亦的后半句话,全身心地怀疑子车亦前面的各种行为都在羞辱他戏弄他,更怀疑子车亦说的那句话没有真实性。
子车亦听上去能即刻睡着:“苍血皇室的皇家礼仪该不会没教过央王不打扰他人休息?”
白央恶狠狠地:“不必劳烦国师提醒。”
不管那句话是真是假,刚捡回一条命的他都不想在子车亦周围多待。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低骂一声:“艹,你大爷的叫老子来到底干什么!”
央王倾尽一生的教养,把他能想到的肮脏词汇全用在了现在。
但子车亦闭着眼睡得安宁,毯子扔在地上,可能嫌弃太脏不想动。
白央拂袖要走。
子车亦突然开口:“本来想把你献给陛下。”
白央转身看他。
他毕竟不是圣幽帝国的人,第一时间想的是白文英年近古稀的脸,一阵恶寒。
子车亦:“但是你配不上。”
白央:“……”
他终于想起八年前仓促见过两面的小女孩。
范叶舟曾经费尽心思想要把时染弄过来,但一国帝君不是想拐卖就拐卖的。没想到耽搁两次时染就被送到云深堂去了。
时染回来以后白央也没见过她。
他稍微数了数,小女孩过了八年怎么也该拔高了。
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子车亦是什么变态,多大的年龄差也好意思把他往小女地身边送?
原来他是子车亦想送给时染的礼物。
白央心情诡异。
他平白从子车亦平静的侧脸上解读出几分纠结的情绪,心里冷笑,就你他娘配得上。
不知道是不是跟范叶舟纠缠数十年的缘故,白央轻而易举懂了子车亦尚未悟出来的情绪。从今晚见到子车亦的第一眼开始那种始终被压制的感觉消散了些许,白央问心无愧地幸灾乐祸了。他轻轻嗅了嗅,品出国师大人乱成麻的某根情弦,很轻易地快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