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印来江干净利落地退了出来,另一只手还扣着时染的后脑勺,然后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
时染确实有些迷糊,刚才下意识地举动也是被印来江撩了火气。
她的眼眸稍微睁开了一条缝,轻而易举地将印来江眼中的清澈捕获干净。
他真的只是单纯想让自己喝羹。
甜腻的味道再次扣了上来。
印来江判断的没错,时染至今不喜欢喝这种东西。
说她挑食也好,过分敏感也罢。她总觉得这些高品药材中有挥散不去的腥味。然而印来江的吻是甜的。哪怕他的吻再如何生疏。
她平时是捏着鼻子尽量一次性喝完。
这么分着来不仅延长了喝的时间,还强迫着她全方位地感受了这股‘腥味’。
她在营养羹中尽全力地去捕捉属于印来江的味道。
像腊月寒冬中寻了件袄子,像穿着袄子踏入了盛夏。
她有种出于冰火之间的煎熬感,但莫名地从这煎熬感中获得了诡异的快乐。
印来江这一回确认了,时染那看似无意地勾搭就是故意的。
他于是停了下来,幽深的眸子中沉淀了许多复杂的感情,叫人除了深邃再看不出其他感觉。
时染故作迷糊地半眯着眼,看见印来江放开了她尊贵的脑袋,然后半天没动作。于是她又叹了口气。
被发现了。
她在印来江的视线中端过碗,懒懒散散地靠在背后的架子上,被蹭的嫣红的唇贴近瓷白色的碗,修长的指捏着鼻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