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林翡没有否认。

尼布甲尼撒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很沉寂：“可你终究……”

终究还是选择逃走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缓缓摇头：“你不是她。”

如果你是她，你不会明知我受伤却还是选择离开；如果你是她，你不会用疏远厌烦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是她……没有如果，你不是她。

二十年了，她终究没有再回来，而梦，也该醒了。

林翡楞了一下，点头：“是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她。”

尼布甲尼撒笑了：“是我相信得太晚了。”

空旷的院子里早已没有了尼布甲尼撒的身影，林翡独自一人站在葡萄架下，忽然想起她在这里的大半年时间里，和尼布甲尼撒之间最自然的一次相处就是在这里共进晚餐。而其余的时间，她假意迎合着他，而他试探提防着她，从来没有对彼此放下过戒备和伪装。

他对她的迁就和保护，她是知道的，但这些都不属于她，这些也都无法感动她。

这个时空里的一切，包括他，都只是梦一场，她需要的是快点从这个梦中醒来，而不需要和梦里的人有太多羁绊。

这一次，她是真的让他失望了。

林翡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沐浴在月光下的尼布甲尼撒，他依然是冰冷寂静的，但这一次，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碎和堙灭。

“看来真的可以离开了。”

林翡如是说着。

她是欢欣的，但嘴边的笑容里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淡淡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