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毯蜿蜒数里,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知道铺到了什么地方。
她讶异的皱着眉头,转眼一辆枣红色汗血宝马缓缓走了过来,看见马上的人和他身后的喜轿马车,蹙起的眉头在一瞬间舒展开来。
溯游!李溯游!
她眼底欢欣雀跃,险些扑上去抱住了他。
“不好意思,昨夜红床帐暖,起迟了。”李溯游满面春风、意气风发。若不是身上穿的紫红色衣裳,当真会叫人以为他是新郎官了。
他从马上跃下,站在陆昭九身前。等闲从后面的马车上跃下,手中托盘盛着一件嫁衣,上面一丝一线都是城中最好的老绣娘制成,巧夺天工的金线鸳鸯栩栩如生,几乎快要从喜袍上腾飞而出。只要是懂行的人都不难看出,这绣案就算是最好的绣娘,十人也要绣上整整三年才能成。
李溯游从托盘中取过嫁衣,细致的披在了陆昭九身上,替她好好穿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瘪着嘴,差点哭出来。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把自己的负担都统统卸下来。
“傻了吧,嫁女儿哪有父亲不到场的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分外宠溺,和老父亲相差无几。
这个时候还不忘嘴上占她的便宜!
陆昭九想把他的手拍下来,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李溯游向来最在意自己妖孽的美貌,这回眼睑下竟有了黑眼圈,显然是为了安排她的事情一夜未眠。
这次就饶他算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陆昭九本就描了妆,穿上清贵华美的嫁衣带上金步摇,整个人与方才俨然不同。碎日洒在她身上,光彩夺目。
“这样还像是一回事,虽然这张脸勉勉强强,可配上本公子的嫁衣步摇就好看多了。”李溯游眼底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他手上灵活的转着盖头,一直没舍得盖上。
“孙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临月气得不停的跺脚,拉着孙嬷嬷不放,“你说你们都安排好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这红毯喜轿还有马车是哪里来的?”
临月早在宫宴就看出李溯游和陆昭九关系不一般,可眼下陆昭九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竟然跑来替她出风头!他怎么敢!
李赋言在朝中都是一副缩头乌龟的模样,说是端庄正义,两头不帮,可在临月眼里就是胆小怕事,担心哪天出了什么事情。李赋言都不敢得罪朝中权贵和太后皇上,李溯游一个纨绔公子怎么敢?他这是想害死李府,摘了他爹的乌纱帽?
临月完全冷静不下来,着急的时候不经意就把孙嬷嬷手
上掐出了不少血印子。
“公主,站在这上面也想不出应对之策,不如我们先下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孙嬷嬷也不知该怎么应对,提到临月的许可后,搀扶着她往下走了去。
临月步履匆忙,走下去的时候脚底打滑险些摔了下去,一手扶着孙嬷嬷一手扶着宫墙才站稳。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她妒忌的冷笑一声,“李公子和姐姐这是琴瑟和鸣、莫不相好啊?我皇家的人嫁女儿,什么时候轮到御史大夫的公子来送喜轿嫁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