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刚刚朕说的一切你也听到了,朕有个请求,希望将这位公公葬在朕的左右,如果他有亲人,替朕完成那个承诺”抬起头,沐寒看着不远处的沐夜,意味深长的说到;请求,这个词,对于沐寒应该很是陌生,身为帝王的他,曾几何时,请求过谁,这或许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刚刚的一幕,让沐夜的心,荡起了一丝波澜;回想起那些为了沐寒拼死保护的宫卫,回想起刚刚为了沐寒勇于赴死的公公,沐夜突然感觉有些矛盾;不可否认,沐寒的确是一位功绩彪炳的帝王,也将大越带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对于黎民,对于臣子,也是赏罚分明,恩宠有佳,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了他勇于献出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的眼中,沐寒不仅仅是皇帝那么简单,而是信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已经如此受人拥戴了,却还要不停的使用计谋,让一个又一个人死于非命?难道就是为了手中的皇权?难道就是为了勤政殿中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如果你爱民如子,善待百官,又有谁会谋反?而且沐寒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沐夜不懂,真的不明白。
“外公,夜儿有些话想问问皇四叔”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困扰着沐夜,他必须要问清楚;因为沐夜不相信,一个能够受民拥戴的皇帝,会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暴君。
舒棣从沐夜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很久很久,舒棣就这样一直凝视着沐夜;随着舒棣的一声叹息,沐夜知道,舒棣不仅仅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也放弃了对沐寒的杀意。
“皇四叔,你能告诉夜儿,权利,真的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独自上前了几步,沐夜与沐寒的距离不过几尺而已。
“不错,对于曾经的朕来说,权利,却是十分的重要;当年所做的一起,就是为了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九五之位;朕做到了,最终也登上了帝位;可是你知道吗?夜儿,等朕做到这个位置上之后,朕才明白,原来这人人向往的龙椅,并不是朕想象中的那样”拉着沐夜,舒棣回头,用手指着身后的龙椅,眼中之中已经看不到曾经登上皇位的喜悦和痴狂,而是无尽的无奈和悲伤。
“孤独、防备、忧愁,除了这些,朕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所谓的皇位;你是皇帝,你是天子,你不能表现的十分的亲和,那样的话,你的敌人,你的亲人,包括你的臣民,就不会对你畏惧,如果对你都不在畏惧的话,你觉得,这大越的天下,难道还会太平吗?”回过神来,沐寒温柔的看着沐夜,浑身上下一点也看不出帝王的气质;就如同压抑了多年一样,对一个自己能够信任的人,在不停的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和不平。
“不仅仅你要装作高高在上,你还要时时刻刻防备任何人,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害你;身为帝王,你不能暴毙,如果你一旦暴毙,这祖宗的基业,很可能就会断送;整个大越,难道谁敢说没有一个不臣之心之人?或许,他没有能力,但是他可以利用别人;所以,作为帝王,你必须无时无刻的防备,防备每一个人,包括至亲亲人”说着说着,沐寒越发显得激动,整个人在大殿之中狂喊怒吼,似乎在宣泄自己内心中压抑多年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