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心中一惊,他只差一点就将手杖剑从腰间拔了出来,然而最终他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了表面上的平静,用波澜不惊的的神色扫了一眼问出这个问题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少爷他太年轻,看不出刚才那位侯爵大人是有意将我支开的,那孩子还说不上明显,但你身上的杀意我却能隐约看出来,”男人在说话之间飞快地拔出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弯刀,将刀刃抵在了阿诺德的脖颈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即便克罗格家族已经渐渐没落了,也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贪婪的家伙来蚕食!”
“如果你已经看出了这些,又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被支开?”阿诺德看着男人,尽可能地提起气势来与对方的怒意对抗,“你觉得西蒙没法杀死你们家的少爷?”
“他早该死了,他占据了老爷的位置,又鬼迷心窍地想要毁掉家族的声誉甚至是家族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提起怀特,男人眼中的神情比起刚才指责阿诺德的时候似乎还要更加愤怒,他咬了咬牙,仿佛恨不得能杀死那家伙的人是他自己,“即便那个男孩有办法杀掉怀特,我也乎,但我誓死都要捍卫家族的存亡,老爷会回来的,至于那些妄图偷走家族财富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阿诺德这下才算是明白了,面前的男人不论在克罗格家族有着怎样的地位,他对这个家族或者说安德森本人都有着绝对的忠诚。
在安德森因为精神失常而离开之后,凭着幸运抢走了公爵之位的怀特不仅没有半点才能,还加入了那个意图帮助恶魔的宗教。
这一系列的作为都让男人对怀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憎恨,他怀念安德森对家族的治理,而在这一点上,阿诺德觉得自己和他是完全可以达成一致的。
如果男人的目的是套阿诺德的话,他没必要将自己的保护对象置于危险之下,而即便他说了谎,阿诺德也愿意冒着被发现真实身份的风险,试着争取一个在克罗格家族内部的盟友。
“如果我安德森已经恢复了正常,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帮他夺回家族的控制权呢?”阿诺德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男人的表情变化,一个人想要说谎并不难,然而想要将自己训练到在说谎的同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却很难。
男人脸上的表情骤变,紧接着,他反而更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无耻的混蛋,你不光想抢走家族的财富,还妄图用老爷的名义欺骗我吗?”
“我说的是真的,”阿诺德明白,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反而是最的事情,“如果你不信,可以跟我去见他。”
“然后跟着你去了你们的老巢,最后被你们的人团团围住?你这样的骗术实在是有点低劣了,”男人似乎并不相信阿诺德的话,“你没有办法证明你知道老爷在哪,更无法证明他已经恢复了。”
这下即便是阿诺德也觉得有些烦躁了,在敌人的限制之下,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足够好的办法来证明安德森已经恢复如常。但他也没法指责对方的这种行为,毕竟如果换做是他,恐怕也会有一样的警惕和顾虑,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直接杀死他,那么一切就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